四周也没百姓、信士们的喧闹声,明显方才还是热烈的。
蓝赐接下来的话便为容妤解了惑,他说:“家兄本日送镇子童玉像一事,实属无礼。我已听家奴禀报,这才特地赶来向道姑赔个不是。”他抬了抬脸,一双凤眼颀长,眼尾扫着淡淡的朱砂,倒为他的脸庞增加了一丝赤色,“蓝赐大胆恳请道姑能宽恕家兄,作为胞弟,我愿替他承担道观的惩戒。”
容妤皱起眉头,正欲推开房门,俄然发明周遭静极,仿佛除了她与羡贵妃两间房住了人外,其他的房里没有半点儿人气。
容妤和羡贵妃点头记下,各自归去房中。
容妤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再未几言,与羡贵妃一同进了观里,她们抬头望着观音娘娘,先是躬身拜了三拜,接着,才去拿过了华道姑扑灭的柱香。
观外站着的侍女与侍从则冷静地打量着容妤与羡贵妃的背影,特别是那两个侍从,眼里带着一丝沉冷。
“三日以内是不准外人来观内的,你理应清楚!”
唯心稳定,才气修成真我。
侍从淡然地瞥她一眼,并不答复。
“你是在为沈容祈福的,对不对?”
“信士慢行。”华道姑始终没有展开过双眼,她虔诚修行,未受涓滴打搅。
他撩起衣摆,跪在华道姑身后的圆形竹织垫上,低声说道:“信士蓝赐,见过道姑。”
容妤没作声,拂开他的手,喊了侍女来,一行人便朝石梯那头走去,宋侍从游移半晌,也跟了上去,系在腰带上的玉佩跟着行动在空中一晃,上头刻着个“珩”字。
风动,树动,心不动。
沈戮明知故问:“是何端方?”
到了石阶下头,容妤瞥见了等待在配房外的华道姑,她已经筹办好了住处,同容妤客客气气道:“两位信士,祈福需三日,共九次,早午晚一次,三日才气完成祈福之礼,在这期间请勿分开道观,也不成与尘凡因果之人有染,不然福禄将断,遭其反噬,需求服膺。”
容妤也双手合十地祈求着,期间也在蚕丝软垫上膜拜了几次,她念念有词的模样非常虔诚,一双美目格外晶莹清澈,双云鬓上的金玉步摇更是将她的肤色衬得玉白通透。
容妤喉间哽咽,下认识地反手关上房门,回身便数落起他来:“你堂堂九五之尊,竟不知祈福的端方么?”
他随即起家,本来是不想凑前的,但容妤脚下落空,腰身矮了下去,他眼疾手快,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托起了她的手。
“如何,认不出了?”他打量着华道姑,手里悄悄比划着:“你还在宫里时,大抵这么高。”
她内心忽有不好的预感,但双手已经推开了门,暗淡的室内,一把香木扇煽动着淡淡的流苏花香,容妤僵住了身形,眼睛死死地盯着桌案旁的那人。
待归去了配房前头,容妤见侍女是站在门外的,她错愕地问了句:“怎不进房里?”
跟着羡贵妃的侍女便问了那高个子的侍从道:“你们本来在哪个宫中做事?此番是专门陪着娘娘来祈福的?”
“你既称呼我为蓝信士,就代表你记得我的姓氏,便也晓得我是何人了。”
羡贵妃站在观音娘娘的像前立足了很长时候,方才将手中的香插进紫檀木的香坛里。
蓝赐眼里俄然亮起了一瞬光,“道姑记得我?”
华道姑闻声看来。
华道姑仍旧不动声色的道:“蓝信士何来此言?”
华道姑却道:“蓝信士方才已经报上了本身名号,又提及镇子童一事,我天然便晓得你是另一名蓝信士的兄弟了。”
宋侍从盯着她的背影凝睇了一会儿,重新回过甚时,瞥见容妤与羡贵妃也出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