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里头,便见假山旁修建出了偌大莲池,哪怕这时节莲不开,也还是硬生生地在水面上嫁接满了姹紫嫣红。
待车辇落定,她单独走下,便发明东宫的朱门已经改成了金朱色地漆,宫檐下吊挂的不再是琉璃灯,而是在烛火外罩着一层玉色翡翠。
容妤垂首道:“还请殿下明察。”
其他在旁看热烈的公主、朱紫都各自喝采,容妤则俄然愣住了身形,她生硬地站在走廊这头,不再向前。
直到她抬眼与崔内侍目光相会,他一侧头,表示容妤跟去后院。
沈戮蹙起眉,道:“剥削?如何,你南殿月俸少了?”
沈戮侧目,凝睇着她莹白的脖颈上,可一转眼,便瞥见了上头的淡淡红痕。他眼底闪现森然冷意之际,反倒是那久违的密切称呼从口中滑出:“妤儿。”
十一皇子毕竟还幼年,与九皇子只能对抗几招,春秋、剑术与体能都相差甚多,再加上九皇子的剑术已相对成熟,虚真假实窜改难测,很快便输在了九皇子剑下。
而这会儿的天井瓦檐下滴着晨露水珠,一蓝一白两抹衣身影正在亭前空位上挥剑比试。
崔内侍明白她意,说着由本身前去亭中与太子通报,要容妤在此稍作等待。
而那上头坐着的,是名身穿月白根柢赤红凤鸟纹锦袍的青年男人。
容妤余光瞥向他,见他乌青色的长靴踩在一地白晃晃的落花里,几簇流光飘飞在他的锦袍衣角,倒是流暴露一股子对劲。
容妤兀自点头,目光跟着崔内侍一起看去,他先下了长廊,穿过玉轮门,再上了石阶,直奔天井小榭内的高座。
容妤跟在崔内侍的身后走在此中,内心说不清是甚么滋味。路过长廊拐角处,垂垂闻声深院里传来刀枪棍棒的声音,她眼神飘去那边,崔内侍便侧头同她提点了句:“是太子正与九皇子、十一皇子在参议剑艺。”
“我要人看茶吧。”他低声一句,负过手去,表示门外的容妤:“你且先出去坐。”
容妤本不在乎,但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沉,想着有别的几名皇子在场,谈月俸之事有伤颜面。
可落配之人又何有抉剔之资?容妤只急寻回月俸数额,便仓促绕过天井,直奔后院去了。
沈戮低眼瞥她,俄然冷声问:“皇嫂,如何一言不发了?”
他敛下眸,低声道:“崔内侍说了,你有要事寻我,想来你这般急仓促的,定是有所诉求。”他不觉得然地:“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