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冷了,容妤每走一步都艰巨得很,好不轻易挨到了亭子里,背靠假山倒是能讳饰些夜风,可还没等坐上一会儿,这天竟下起了雨。
她想起了皇宫以外的母家,亦不知父亲现下如何,必然是委曲无处所诉,才有天公冬时降雨替其哀哭。
“瞧姐姐说的,我那里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婢女媚笑一声,“倘若真是趋炎附势,留在东宫多欢愉啊,就算做个通房丫环,也好过来南殿当甚么侧夫人。俗话说的话,宁家大师奴,不做小家妻,我可不像姐姐如许高洁,侯爷都落魄了,竟还肯跟着他刻苦。”
“诽谤?这清楚是究竟。”婢女不觉得然:“南殿连一盒像样的胭脂都没了,要如何能留得住两位夫人?我也就算了,不如姐姐出身崇高——可姐姐不该如此,理应另寻高枝才对。”
这一掌下去,自是极其狠厉,婢女脸颊别去一侧,发丝也混乱了。
落日逐步落下,酉时将近,容妤被婢女拉着来到了间隔东宫较近的莲池旁。
顷刻间,水花四溅!
“夫人,你的身子好烫!”晓灵触碰她额头,“这般高热,定是受了凉!”
“再敢胡言乱语,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容妤身为主母,容不得婢女这般不识端方。
这时节的池水冷得彻骨,容妤每扑腾一下,都觉到手臂上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刺入般的剧痛。
反倒是侍从小顺隔着大门,悄声劝了句:“别喊了,侯爷早就睡下了,睡得死呢,你再吵他也是听不见的。”
这一喊,倒是把四周的一些侍从喊了过来,有几个和晓灵是要好的,便赶快扎进水里救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
傍晚时分,寒露深重,晓灵拍打着大门,气急废弛地喊道:“开门!哪个不长眼地锁了门,夫人还没返来呢!”
晓灵心疼道:“夫人,你再撑一撑,顿时就能归去南殿了,奴婢给你煮姜汤暖身!”接着又仇恨地骂道:“奴婢看到是侧夫人推你下水的了,奴婢归去定要与她实际!”
婢女看了一眼容妤,回身进了小树林里,跑掉了。
“夫人!”晓灵吓得冲畴昔,“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