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容妤已经躺在了床榻,她时不时地低咳几声,身子怠倦有力,刚一闭眼就睡着了,比及再次醒来,是被内里的吵嚷声惊醒的。
颠簸的车辇里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咳嗽,也是极其压抑的,像是不敢张扬。
晓灵吓得愣在原地,问候都忘了。
婢女天然不是好惹的,她一把拧过晓灵的耳朵,底子不管晓灵的哀叫,直接将她整小我扯到了院子里。
容妤对晓灵点点头,表示她放心,再次看向婢女时,她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南殿里有谁能把我的人送去天牢。”
一向挨到了傍晚,暮色起,艳阳落,一顶车辇才鬼鬼祟祟地从东宫后门被四名五大三粗的侍从抬了出来。
晓灵这才惊觉容妤还穿戴东宫的衣衫,便赶快出了配房,蹑手蹑脚地去容妤房中翻找了一些合适的,成果一出门,就撞见了侧夫人婢女。
晓灵跟在车辇旁,她担惊受怕地东张西望,叮咛侍从贴着无人的墙角走,还要走得快些。
晓灵始终都沉默不语,脸上道道伤痕,仍旧不肯让步。
晓灵瞪着婢女,还真就是不平气得很。
婢女却不准,小顺只得持续打下去。
婢女想到昨夜将她们主仆二人拦在了门外,怕是淋久了冬雨,染上了风寒,便笑道:“你主子连你的身板都不如,不过是场夜雨就卧下了,这般弱不由风的,如何能为侯爷诞下子嗣呢?”
容妤沉声道:“侧夫人,你好歹是从东宫出来的,连赔罪的礼数都如此粗陋,不怕丢了东宫脸面吗?”
谁知婢女却不满晓灵的态度,怒斥她道:“如何,不平气啊?你个死贱婢还敢和我摆神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拍门声又响了两次,沈止在门外体贴肠问道:“听闻夫人昨夜身子不适,我这一整日也没敢来打搅,这会儿闻声配房里有动静,但是夫人在此?”
婢女手里的竹条一下接一下地抽在晓灵身上,嘴里不饶人道:“今后还敢不敢?说,敢不敢了?”
婢女既仇恨又挑衅地望着容妤,她忽尔折断了手中竹条,用力地扔去了容妤的身上,两截竹条落在空中,长廊里在这时传来了急仓促的脚步声,婢女“嗵”的一声瘫倒地上,竟是委曲地哭了起来。
是闻声脚步声垂垂远去了,容妤才终究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