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冷静点头,车辇颠簸间,她靠在沈止的肩上缓缓睡去。昨夜里担惊受怕,又心有屈辱,始终未眠,这会儿得以放松下来,便困意难耐。
沈止一眼就识出这嬷嬷曾在太后身边做过事,便问道:“但是姜嬷嬷?”
“她还说些甚么了?”
容妤再未几说,要归去房内换衣,姜嬷嬷跟上来,她只道:“晓灵一个便能够了,嬷嬷留步。”
如何配谈“欺负”二字?
只要晓灵憋屈道:“那东宫太子真是太欺负人了……”
回了房内,只要主仆二人,晓灵才敢说道:“夫人,他们打向来了开端,就东翻西找地,也不知到底想干甚么……”
容妤心知来者不善,再一转头,就见新来的侍从们在堵后院的门,她当即问道:“这是何意?”
容妤自是清楚沈戮与柳氏之间的婚约,此事已经推迟了很多次,本来在东宫方才易主之时,便应完结婚事。
沈止有些惊诧,容妤却赶快拉着他与姜嬷嬷行了一礼,“来者是客,嬷嬷若不嫌弃,南殿便由你们住着,若哪日要回,尽管吱会一声。”
“侯爷快别折煞老奴了,可担待不起朱紫二字!”姜嬷嬷笑道:“俸禄的事儿是不必劳您忧心,我们几个都是吃太后喝太后的,尽管在南殿做差,去太后那边领钱,不碍南殿的事。”
倒不是如何爱好,而是怕惹人话柄。
“侯爷竟记得老奴,真是老奴三生有幸。”姜嬷嬷打腰起家,她身形略胖,行动起来倒是矫捷,迈着碎步走到容妤和沈止跟前,媚笑着:“打从昨日开端,老奴便被赐给南殿做差,这今后哦,还得侯爷和夫人照拂老奴啊。”说罢,就使唤起带来的那些面熟的宫女和侍从:“都傻杵在那做甚?还不平侍我们侯爷和夫人换衣洗漱!”
容妤讪讪一笑,“嬷嬷此言差矣,我肚子里可还没有小侯爷。”
容妤还是担惊受怕,晓灵见她神采灰败,也跟着惊忧道:“夫人,难不成是太后发觉了端倪,才派这嬷嬷来监督夫人?”
晓灵虽怕,也不敢再吵容妤,只冷静去了一旁为容妤清算要改换的衣衫,俄然又想起了甚么,转头道:“夫人,奴婢听那嬷嬷说,东宫下月有丧事。”
“嬷嬷放心吧,这南殿的后门早该堵了,漏风,冻人!”
沈止却愁道:“南殿俸禄本就宽裕,这又来了嬷嬷这一班子朱紫,要我们如何抵挡得起呢?”
容妤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多余的神采。
“呦,都堵上啦?”姜嬷嬷扯着嗓门道:“堵得严实点儿,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容妤皱起眉,摆手道:“不要问这些了,我头都疼了。”
“没有。但那嬷嬷带了旨意,无人敢拦。”
姜嬷嬷笑笑,倒也不倔强,转头调派侍从跟着沈止回他房里换衣。
晓灵连连点头:“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夫人放心吧,他们……未曾发明过。”
宫女们的令,躬身上前,姜嬷嬷便一个接一个地先容了名字,又说是太后拨来的人,想要给南殿造些人气儿,免得冷僻。
姜嬷嬷却切近容妤,弯着一双细缝眼:“在夫人与侯爷诞下嫡子之前,老奴是不得分开的。”
“问夫人这几日可有返来南殿过。”晓灵皱着眉,“那嬷嬷好生奇特,奴婢都同她说了夫人与侯爷皆在娘家,她还问这些摸不着边沿的。”
更何况,定江侯一案还未有个必然,容妤也心急父亲的事情,她没法救父亲出水火窘境,天然越想越是烦躁,连叹好几声都浑然不知,直到沈止在门外唤了一声“夫人”后,排闼而入。
晓灵感喟道:“东宫太子要迎娶柳丞相家的令媛了,太后亲定下月初九,姜嬷嬷说,很快就会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