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未回她只字片语,见她带着侍女回身前去他房,他只淡然回过身,望向南边,心机都在那头的配房处。
沈止道:“出去吧。”
陈最却道:“太子心机周到,想着南殿夫人落水吃惊,理应好生歇息一夜才气平复惊惧,便为侯爷在房内筹办新的被褥,以免二人同榻扰了相互。”
柳丞相拗不过女儿,只好应了她这刁蛮要求。
池边已经围满了宫女和侍卫,可不知为甚么,谁也不敢下水,只要一个侍女惊骇地喊道:“不好了!南殿夫人落水了!”
容妤这会儿已经过宫女换好了洁净的衣衫,也服了小半碗姜汤,咳了几口水后,正迷含混糊地盖着被褥昏睡。
众宾顺次拜别,沈戮却没瞧见沈峤和晏景二人,内心感觉蹊跷时,柳心珠则靠近他耳边悄声道:“今晚,我在七郎房里等着。”
干脆有人将沈止从殿内喊出,天子、太后连同柳心珠都一并来到了池边,天子大喝周遭侍从:“都愣着干甚么?还不下水救人!”
寥寥几句,令沈止心头格登一声响,可容妤呼吸渐沉,再不出声了。
谁料现在,容妤恍忽中梦话了几句:“夫君……”
沈戮正与陈最从长廊四周返来,见容妤这般狼狈落魄,到底是没节制住神采,竟是泄漏了惶恐之色。
“部属便不再叨扰,如有需求,传唤守在门外的人便是。部属辞职。”陈最将房门缓缓关上,余光瞥去里屋床榻上的容妤,她已睡得极沉,而长席离容妤的床有着一段间隔,他便叮嘱门外守着的人:“若闻声屋里有甚么动静就要出来,决定不了的,就速来与我通报。”
陈最排闼而进,宫女们便端着一些暖炉到了屋内,另有一床新被子。
陈最便表示沈止分开容妤床榻,来到长席旁:“若不是考虑侯爷彻夜要照顾夫人,太子也想多出一室给侯爷利用,东宫倒是不缺住处的。”
天子点头道:“既是产生在东宫,就要太子去措置吧。”说罢,便同沈戮使了个眼色。
“你提示的是,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