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三公主在沈戮成为东宫太子当日也没能赶来,现在终究拜访东宫,天然是要由沈戮亲身来迎了。
守在殿门口的宫女、侍从们都跟着等候起来。
他这会儿正站在人群前头,见那车辇落定在面前,三公主被两名宫女从车里扶了下来。
沈戮沉眸,下颚绷紧了些。
“真是好久未曾如许高兴过了!”三公主对待两位皇弟的豪情极深,现在能同坐一桌实在是不易,只不过……她可惜道:“太子现在还是孤身一人,真叫我这个做姐姐的忧心。”
总怕沈止会发觉到非常端倪,每一次凑到一处,容妤老是严峻不已。
待到了正殿里屋,三公主刚一坐下,就要人去传沈止过来相见。
“七弟,三姐是在和你说当实话。”三公主抓住沈戮的手,神采略显严峻,“宋恙在朝里闻声的事情可要比我多,他提点的,便不会是捕风捉影。”
容妤虽气恼他这做派,也不敢透暴露来,面上陪着三公主谈笑旧事,直到沈止来了,三公主又是一番欣喜。
三公主体贴肠望着沈戮:“你。”
当日巳时一刻,载着三公主的车辇便进了东宫大门。
沈戮却回了三公主淡淡笑意,倒是表示得光亮磊落。
她本日身着碧绿湖水普通的华裙,脸颊微丰,柳眉下镶着一双桃花眼,朱唇轻点,耳坠芍药,那股子清傲的气质倒是多年没变。
“她终究返来了……”
“七弟放心,该有的礼数你姐姐是不能忘的。”她话到这,又见身后跟了太多宫女,便给沈戮一个眼神。
可她人都来了,又怎能不见沈止呢?沈戮晓得容妤心中担忧,他是全然不会介怀的,那副淡然的神情仿佛在笑容妤怯懦怕事。
都是畴前叫惯了的称呼和辈分,现在也是很难改得了口。容妤先是同三公主作揖施礼,而后才道:“有劳公主牵挂,臣妇与侯爷得东宫照拂,自是极好。”又不敢怠慢了沈戮,再侧身向沈戮行了半蹲礼,“更多亏了殿下体恤南殿。”
三公主却不安道:“那柳丞是与人道你为了旁地延后大婚,那‘旁地’二字,似暗射你在东宫里藏了人。”
三公主闻言,倒是点了点头,可却忍不住看向沈戮,总感觉这件事做得不当。
“如何,这便是三姐吃紧跑来东宫的启事?”
沈戮也是好久未曾与她相见,心中非常驰念,刚要上前一步,三公主已经先行对他施礼道:“臣妇给太子殿下存候。”
沈戮眼神略有闪动,三公主孔殷地问道:“七弟,这等事情可不能胡来,你贵为太子,通房丫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但藏人一事非同小可,断不会是真的吧?”
此时现在,她也是心神不宁,余光瞥向一旁的沈戮,似但愿他能禁止三公主的决定。
沈戮心领神会,遣走了那一班人,就只剩下三公主的贴身侍女跟在身边。
三公主抬高声音:“朝里传柳丞不满你推迟婚事的启事,虽说柳氏现下病在床榻,可如果以而不给柳丞面子,他天然会阴阳怪气。”
沈戮仓猝免除她的礼数,只道:“三姐,再不要于我面前称作臣妇了,你我之间,不拘这些。”
“她自幼就跟着我,是本身人,断不会把我们的话胡说出去。”三公主同沈戮如许道过,二人缓缓走在廊内,她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七弟,我迩来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容妤只感觉胸中怦怦直跳,她实在是不肯令沈戮与沈止同坐。
容妤缓缓起家,三公主则是挽着她往正殿走去,边走边说着:“我本想此番回了宫里,也要去见见你们的,现在在此相会,实乃缘分,彻夜你也莫要走了,留在东宫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