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内侍早就推测会是这般,守在门外的侍卫天然有了用武之地,他呼唤一声,四名高大侍卫便走出去,他们按住容妤的手臂,抓起她的手逼迫她去签那和离书。
沈戮发笑道:“三姐,你倒是算计得清楚。”
三公主却瞪他道:“我是担忧你和此事有关,但你毒誓也发过了,和离一事也是五弟提起的,便申明你也是个局外人,待这风头畴昔,我再帮你寻个妾室就是,那魏家庶女真是倒霉,才进宫一日就招惹来了这些祸事,断不能留了。”
沈戮的心机周到,令三公主不由得心生出了几分赞成。她猜想他自有筹算,便不再多嘴,只最后说道:“等这桩闹剧灰尘落定后,父皇也会替你运营个前程,他亦舍不得凡事都压在你身上。而眼下……就只能让妤儿mm先住在你这东宫中养身了。”
她被折腾了一夜,半途又昏迷畴昔,寅时摆布醒过一次,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沈戮略一点头,“我怕父皇一气之下要了皇兄的命,便先行拦下了这事,求父皇让东宫来措置。”
待到终究醒来,倒是被强迫喊醒的,崔内侍带人进了她房,竟是南殿的晓灵。
容妤痛骂道:“清楚是豺狼之心!的确不如禽兽!”
这最后一句才像是至心实意,容妤咬牙切齿地瞪着崔内侍,这一帮人结合起来逼迫她到如此地步,现在倒也不要脸皮了,直接以沈止的性命来做威胁!
三公主这才稍稍放心,想到沈止昨夜在刑室里熬了一晚,定是保住了性命,不由道:“幸亏你另有知己,不然真要父皇来措置的话,满朝文武都要笑话沈止,他今后定是活不下去的。”
沈戮淡淡一笑,他大要上一派自如,掌内心却已经排泄了一层冰冷、精密的汗珠。
沈戮道:“此事待他与皇嫂和离以后再议,我与他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要父皇那边不抉剔,我倒是不想过分难堪皇兄的。”
沈戮见三公主已经上了本身的贼船,便顺水推舟道:“既是如此,就更要护皇嫂全面才是,而皇兄,亦有此意。”
侍卫的力道又大得很,倔强地抓着容妤的手握住笔头,即便笔迹草率,可也总归是她亲手写出的名字,容妤底子没法对抗。
容妤惊诧地抬起眼,她刚想开口问,崔内侍却道:“夫人不必多言,这是太子交代的差事,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三公主一惊:“你是说,沈止提出的和离?”
见三公主面露无法,沈戮不得不说道:“明天夜里,父皇已经来过东宫刑室了。”
一旁的晓灵心疼主子,想要上前撕扯,却被如玉拦了下来。
沈戮的腔调里排泄一丝不耐,但神态仍旧是自如的:“三姐,我想你在出阁之前与皇嫂也是情同姐妹,而现在她罹难,夫君培养出这等丑事,你忍心见她遭到殃及吗?”
“怕甚么?”
三公主细细咀嚼沈戮这话,神采俄然变得惶恐,她想到了当年,不由道出:“五弟能坐上太子之位,倒也不是父皇原定的人选,而你回朝之前,父皇已经动过换掉储君的心机,我想……这件事的确不是大要那样简朴了。”
沈戮淡淡一笑:“不然还会是谁呢?皇兄自知犯下了滔天大错,与皇嫂和离以后,便不会连累她与她母家。毕竟,定江侯也身处水深炽热,皇嫂也不想沾上祸事。”
主仆二人得以相见,本是件丧事,可崔内侍却把一份和离书摆在了容妤面前,迫她当即签上名字、按了血指模。
“三姐这话就见外了。”
三公主一怔,很快又沉下眼,只道:“她命该如此。”而后又问沈戮:“七弟,你筹算如何措置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