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身下,被褥和身上的衣衫都已换成了干清干净的,她除了小腹另有痛苦外,其他的倒也无碍。
陈最骇然不已,当即跪在地上,沈戮一把掀了砚台,墨汁飞溅陈最脸颊。
沈戮正在练字,可笔迹草率混乱,一如他不宁的心神。
期间凭着陈最在中间传话——
沈止没死,太后又表示他不准与容妤相见,容妤又瞒着他了结了一个孩子的性命,这会儿又对他以死相逼……
可眼下之于沈戮来讲,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一桩桩的褴褛事压在他身上,真令他愤怒羞愤!
开口唤了几声晓灵的名字,无人来应,她当即惊觉是沈戮已经知情。
陈最仓促领命,出去沈戮书房后,他吓得大口喘气,崔内侍适值颠末,见陈最神采惨白可怖,自是晓得他在太子那边吃了痛骂。
他在怪她瞒他,可他又如何不想想看,若不是逼了她与沈止和离,她怎会如此狠绝地来抨击他?
沈戮便将染血的利剑扔到地上,他大刀金马地坐去椅子,昂首瞥见铜镜里的模样,脸颊上沾着血迹,他擦也不擦,只垂眸冷哼了声。
她不知眼下是甚么时候,只见窗子和木门都被关得死死的,唯纱幔外头放着饭菜。
“给我灌!灌她喝药!”沈戮令道:“把她绑起来,她若还敢不喝,就每天砍一根沈止的手指头拿给她看!”
容妤醒来时,已经被喂着喝下三次药了。
“恰是不便行走,才要让他来东宫见本太子。”沈戮冷着一双阴戾的眼眸,“他便是爬,也得爬来。”
思及此,容妤干脆连药都不喝了,她侧身躺倒床榻上,一并不管桌上的饭菜。
“怕甚么?”沈戮大喝:“我看你们该怕的是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丢了罢!”
沈戮俄然就大笑起来,那笑声令陈最头皮发麻。
他是承诺太后会留下沈止性命,但如何折磨沈止、令其生不如死,可就不是太后能管得了的了。
思及此,容妤感觉筋疲力尽,又缓缓地睡去。比及再次展开眼,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谁知下一句,竟令他神采骤变。
做好了这统统后,她们将药碗搁置在容妤榻前的小桌几上便退了出去,容妤清楚地闻声她们将房门挂锁,连窗子都从外头一并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