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谧仿佛早有所料,上前两步,低声道:“刁刺史,借一步说话,我们作个买卖好了,我想,这个买卖对你是稳赚不赔的。”
刁弘把手中的左券一扬:“王秘书,你可看好了,这刘裕在这家金合座赌坊里打赌,输了钱后就借了我们刁家两万钱,然后又赌输了,他不但不还钱,还大闹赌场,扬言这笔账就要硬赖了。”
刁协咬了咬牙:“这赌场里有我们刁家的分子,刘裕向赌场乞贷,就是借了我们刁家的钱,孙教主,你说是不是?”
李致之笑着向刁逵作揖施礼:“刁刺史,建康一别,不过月余,想不到明天在这里又相逢了。”
一个明朗的声音俄然从人群中响起:“且慢!”
他的话音未落,人群中倒是信步走出一名白衣文士,长衫纶巾,头发梳理得一尘不染,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可不恰是明天在江家婚宴上呈现过的那位跟着刘林宗的文士李致之?
这个化名李致远的王谧,乃是大名鼎鼎的东晋建国宰相王导的孙子,王劭之子,厥后过继给了无子的伯父王协为子,也担当了王协承自王导的武岗候爵,在当下琅玡王氏人才残落,家门式微的格式下,王谧仿佛成为了琅玡王家的后起但愿之星,即便是刁逵如许的一方刺史,也要对其加以凑趣,不敢怠慢。
刘穆之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在一边响起:“刁刺史,你说这刘裕借了你的钱,而你们二位当时还在带兵巡查,叨教刘裕又是如何向你们刁家乞贷的呢?”
刁逵嘲笑道:“你们既然熟谙,那你问他好了,是不是本官成心地欺负他。”
刁逵冷冷地说道:“王秘书,这不是钱的事情,刘裕几次三番地跟本官作对,让本官在京口毫无威望,本官说了要打他三百鞭,这是当众命令,当着天子节杖,就是代陛下下的令,若要本官说到做不到,这但是欺君之罪啊!谁敢担待!?”
他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主子保护搬出了两个满满的布囊,每个布囊上面写着“一万钱”,走向了刁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