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这位新官上任的青年才俊,呈现在一贯驰名流之称,主导着清议风评的江家婚礼之上,其企图如何,不言自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俄然就神采一变,因为,一架步辇正向这里行来,与一辆装潢得很好,用了很讲求的紫檀木制成,雕了各种鱼鸟图案的马车并排而行,步辇被八个身着紫色道袍的壮汉抬着,二十余名蓝衣执剑弟子在一边保护随行,而上面端坐的,可不恰是那天师道的教主孙泰?
孙泰的嘴角勾了勾,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转而笑道:“本来是刘先生,贫道顿首了。您远道而来,这京口的民风好客,明天江家在这里办丧事,您台端光临,他们必然会非常欢畅的。”
沈警笑道:“三吴一带,天师道非常风行,沈某自幼即师事天师道的上师杜真人,也是孙教主的师父,算起来,沈某和孙教主还算是同门师兄弟呢。”
只不过谢安如许的大世家夺目过人,在与称霸荆州的桓家达成共鸣以后,抢先为孝武帝安排了太原王氏的分支,王蕴之女,王恭之妹的国法慧作为皇后,以此来加强对天子的节制。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期间,沈家又出了个复兴之人,吴兴沈警,乃是当世的饱学夙儒,一部左氏春秋治得极好,就连谢安也对其刮目相看,几次想引他出来仕进,但他都是避而不就,放心在家里做他的豪族。
刘林宗有些不测埠看着刘穆之:“中间也知这朝堂中事吗?”
想到这里,刘裕正色道:“既然这位张别驾来了,那我们更有需求出来看看了。”
刘裕的心中一动,吴兴沈氏,向来是江东的土著大族,东晋政权方才南渡之时,大权臣王敦几次反叛,就是获得了吴兴一带的沈氏豪族沈充的大力支撑,一度胜利地节制了中心政权,但失利以后,沈家也遭受了大祸,沈充一支被斩尽扑灭,其他家系固然得以保存,但也是元气大伤,很多几百年来占着的家属财产也被王,谢,庾家等南渡外来世家所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