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矜疏忽院中还是战战兢兢的丫环们,开口扣问道:“冬柳,将你方才所见之事照实道明,不得坦白涓滴。”
“甚么招惹菩萨起火指责,举头三尺有神明,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矜儿千万不成随便胡言乱语。”周氏语气严厉道,苛责之意显而易见。
她故作不解,猜疑的打量拂月阁满院子的仆人,问:“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你们如何都蒲伏跪在拂月阁前。”
“二婶谈笑了。”秦矜将狐狸毛绒披肩拢了拢,笑着看向周氏,指着头顶的洞穴道:“您瞧,现在我内室破了个大洞穴,北风吼怒,与阁楼外的冷风并无太大差别,怕是住不了人。摆布都是要挪出拂月阁,好让二婶派人来修整修整,现在,刚好能够让哥哥扶着我出拂月阁。何况,我也担忧笼子里的喜鹊和八哥,总要去瞧上一瞧,如果俄然暴毙死了,也免得让倒霉肮脏了我院子里的风水。”
如此窝囊怯懦怕事。
闻言,周氏面色再次变了变,看着冬柳愤怒道:“你且考虑一番再说话,可不要信口开河,招惹不该招惹的祸事。”
秦矜打量面前梨花带雨的丫环,扣问道:“你是与春雪同为一等丫环的冬柳?”
她焦心的看向王氏,但愿王氏说几句劝戒的话,免得秦矜发明她们私闯拂月阁之事。
身为她拂月阁的丫环,却因周氏与王氏气势威慑,见到真正的主子后,仍一向战战兢兢蒲伏跪地不敢起家。
秦羽将她背在后背,身形工致的绕过周氏与王氏跟前,亦步亦趋的朝楼下走去。
看着满地狼籍,秦矜清秀的眉宇紧蹙成皱纹,扭头看向周氏王氏道:“二婶三婶,方才你们当真是破门而入?为何我的拂月阁俄然变得如此脏乱。”
有了周氏这根主心骨,王氏神采才稍稍平复。
此时,雕镂的精美的红漆木门大敞着,半边门扉处有一道较着的被斧头砍得极深的裂缝,门槛以外,两截断掉的铜锁孤零零的躺着,青石空中上则洒满了点点滴滴的鲜血,许是不久之前滴落的,光彩尚未变成乌黑,仍有些许素净的鲜红色。
不待周氏与王氏回过神,秦矜已经搀扶着秦羽的手臂,将本身裹成肥胖的大粽子,亦步亦趋往阁楼下方走,她边走边道:“二婶,三婶,我们一道走吧,免得地上碎裂的青瓦石块磕碰到脚踝,伤着就不好了。”
秦矜猜疑道:“果然吗?”
在周氏禁止之际,秦羽已将秦矜的红狐狸毛绒披肩取来,谨慎替她披上。
她紧随在周氏身后,跟着秦羽与秦矜下了阁楼的门路,出了秦矜的内室。
跪在最火线的丫环大着胆量站起来,小跑到秦矜跟前,冲动道:“蜜斯,奴婢们就晓得你不成能偷偷溜出县公府,奴婢就晓得,二婶娘和三婶娘是要冤枉您。”
解释完,她伸手掐向王氏的手臂,表示她作证。
秦羽心领神会,挥了挥衣袖,走到秦矜身前半蹲着,低声道:“过来。”
强行禁止秦矜估计还能勉强拦住,但是身负技艺的秦羽,又岂是她们能够禁止的。
周氏既然想要将她们拉拢,亦或是摈除散尽,她倒务须保护挽留。
周氏面色乌青的看着王氏,阴阳怪气道:“罢了,且见机行事便可,若真究查起来,冤枉秦矜擅自出府的动静是赵瑾琳身边的丫环传出来的,合该跟咱俩没有干系。”
“恩,三婶向来菩萨心肠。”秦矜笑逐颜开道:“只是,如果让菩萨看到我院子里溅洒地的鲜血,怕是要不欢畅了。年关将至,血煞败运,凡事还是扣问水落石出的好,免得菩萨起火,使县公府遭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