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脩会堂,走过一段悠长竹林的小径,便见外边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本来之前在脩会堂外瞧见的景色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外边亭台阔步,十步一亭百步一水榭,精美的亭台阁楼,清幽的碧池水廊,假山怪石,花坛盆景,到处只见佳木葱茏,奇花闪动,直教人目不暇接,目炫狼籍。
前面残剩的十几人,待到晚间,便见那府里五房林姨娘身边的玉迭女人过来遴选了两人带走了。到了第二日这秦嬷嬷便把剩下十余人的名册子递交给了杨管家,杨管家照着府中空缺的位置安排,安排了一个往送往五房的通房袭云屋里。
春生抱着承担跟着走在背面,亦感觉如此,便感觉如《阿房宫赋》中描述般“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地景色也大略不过如此了吧。
一时还未入得正房,便见外边游廊上几个穿红戴绿的丫头手中捧着东西不时走过,正院门口有一穿戴桃红色前襟系扣收腰背心的丫头站在阶上等着。
这林嬷嬷选好了人正筹办带归去复命,便见老夫人屋里的莺儿跑来,俯身对着林嬷嬷私语几句,便见那林嬷嬷面露惊奇,随即沉思半晌,便又重新返了返来,直接点了站在第一名的女人,中间一个十三四岁的女人,另有春生三人,一同带走了。
又见那重廊叠嶂中,层楼高起,几处楼台玉宇映入视线,世人一起东张西望,眼睛仿佛忙不过来,被面前高宅大院里雕栏玉砌地气度给震住了,只感觉内心荡漾,瞠目结舌,内心深处无不向而往之。
话音刚落,便见春生等人当即按着秦嬷嬷教诲的端方朝老夫人方向一齐膜拜,道:“拜见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二十个丫头列成一排,双手相携置于腹前,举头挺胸,面带浅笑,双目目视火线,目不斜视。虽才刚习得不久,那身姿却也学得有模有样了。
残剩十人每两房各送两个,还留有两个安设在厨房里。至于这此中,或有人沾亲带故,暗自周旋更好的去处,便各自暗中办理好了各自的去应对,总归有那么一点半点的肮脏在里边,纯属常态,临时不作多表。
原府中丫环学端方长至半月,少则七八日,这回恰是赶上了府中繁忙之际,便把统统的细则精简稀释为三日,可谓是每日起早贪黑,废寝忘食。
林嬷嬷直接跳过那人,后者面露惊奇,睫毛轻颤。又见了几个,一个过于谨慎翼翼,战战兢兢地。一个肤白貌美,却静若处子,孱羸西子。一个目光猖獗及不循分。见了好几个皆不对劲,倒是轮到了春生面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倒也并未曾表态,后直直的略过了她,反而是选了她中间阿谁脸孔清秀的小丫头。
见林嬷嬷带了一世人过来,立马吃紧的迎来,道:“嬷嬷但是来了。”便又凑到林嬷嬷耳边小声私语道:“爷前脚才刚走,老夫人眉眼带笑,瞧着表情不错。现下云雀姐姐正在里头服侍,我出来之际听闻老夫人问了句‘紫鸢返来了未曾?’,云雀姐姐答道‘回老夫人,嬷嬷去了有一会了,想来这会子应当快回了。’便听老夫人‘嗯’了一声,仿佛对此事尤其上心。”
老夫人语气驯良,世人抬开端来便见一端倪慈爱驯良的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六十余岁,身穿一件暗红色软绸褂子,上面绣有快意繁华吉利纹格,华而不显。鬓发如银,额头绑着一块青色抹额,简练端庄。身材微微发福,心宽体胖,却身心结实,只见红光满面,眉眼带笑,一看便知是位敦睦安宁的高贵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