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兆中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只感觉这位三哥有些蠢,便耐下性子解释:“折子里说得含混,我们这些只看过折子的人不晓得就罢了,可章常氏是面过圣的,莫非她没跟皇上说?”
幸亏这类苦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只过了三天,狱卒便带来了最新的动静,说是刑部查明案情了,没甚么窜改,章家案子保持原判。
冯兆中压根儿没看他,只是持续本身的推断:“章家的女眷都说,这折子究竟上是章常氏口述,章沈氏代笔的,固然写完以后章常氏曾经查抄过,但章沈氏若想做手脚,也不是不成能。或许这折子里与太孙有关的字句都是章沈氏自作主张写上去的,但实际上她也不知内幕,不然她就会直接奉告章常氏,让章常氏上禀皇上了。要晓得,当时章家已经夺爵,章寂章启父子双双放逐,启事就是章启向越王供出了太孙的下落,但如果章家坦白了太孙真正的下落,助皇上接回太孙,那就是有功无过,统统罪名都不作数了。章家人再傻也晓得该如何做。”
冯兆东又皱了眉头,这件事也是贰心头大患,只是他并不感觉越王会废嫡立长,便道:“白文奎虽是宗子,但其生母身份只是个侍妾,如何能与文圭正室嫡出比拟?何况文圭另有我们家在背面撑着呢。越王能登基为帝,我们冯家是第一功臣,他还要靠我们去安定朝政,断不会做出废嫡立长之事,退一万步说,他便是真有此心,也要担忧其他皇子会心生妄念,也来抢一抢这天子宝座吧?”
“二弟慎言!”冯兆东皱起了眉头,“你觉得眼下是甚么时候?越王身份不比以往了,你这话如果叫他闻声了,见怪下来,连大mm也不好替你摆脱!”
冯兆南不平气地一仰脖子:“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章家男人是放逐到那边?圣旨里写的是太原!太原总兵是老燕王的亲信,而燕王的藩地又离辽东都司不远,更别说燕王自幼养在宫里,一贯与太子靠近,让章寂父子去太原,岂不是便宜了他们?!万一他们因章常氏之死对越王与我们冯家挟恨在心,从中牵线,说动燕王与建国公联手,全部北方就要落到他们手中,到时候恐连越王的皇位也难坐得稳妥!另有章沈氏,耍得我们团团转,就此饶了她,我断不能忍!”
冯兆中思考着道:“我们开初认定则家晓得内幕,是因为在宫里抓到了章启,但他厥后招认说,太子妃沈氏确切有找他帮手,但因为他不满沈氏要杀广安王白文考,以是怒而分开,转去救吴王了。这个说法是对景的,我们当时也没再思疑下去,之所今厥后会认定则家确切有题目,是因为章常氏入宫谢恩时递上的折子里头,提到他们三家救下了太孙,还把人藏了起来。”
这倒是个题目。冯兆东堕入了深思,冯立省看向季子:“中儿,你可有体例?”冯兆西见状悄悄咬了咬牙。
他这话一出,冯立省与冯兆东父子都皱起了眉头。虽说冯氏深得越王宠嬖,又生有嫡子,已经满了十周岁,按理说是不必担忧今后继位之事的,但侍妾所出的庶宗子白文奎已经有十五岁了,是能够听政理事的年纪,也一贯得越王看重,很难说越王会如何安排。父子俩对视一眼,都坐直了身材。
冯兆南急道:“就这么放过他们?那我们不是被那章沈氏白白耍了?!不可,不能放!不管如何我也要出了这口气!”
明鸾几近要吐血,但在心中暗骂之余,也感到欣喜万分。保持原判就意味着她们这些女人孩子终究能够分开都城回故乡去了,能重获自在,比甚么都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