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全叹着气点头:“哎!说到我大舅娘归天的时候,恰好赶上除四旧,不让摆丧不让烧纸不让放炮仗,就那么冷冷僻清的下葬了。”
几小我笑着散开,刘余金一边应着他伯说:“有!我一会就去拿!”一边号召谢成树坐首位,谢守南挨着谢成树坐次首。王洪英回身进厨房,端菜上桌。被叮咛去喊二叔用饭的桃香“蹬蹬蹬”的跑了出去,神经兮兮的切近她妈的身边小声的说:“妈、妈,您把头低下来,我要跟您说小话!”
谢成树还在挠着后脑勺,不晓得如何接话,已经进了堂屋坐上位子的刘百全冲着他们嚷道:“都站在门口干吗?!从速出去坐,洪英把碗筷和菜都端上来。余金,你家另有没有酒了?”
“呀!是成树啊?!我还真是没认出来,光感觉有些眼熟。”刘余金这分惊奇还真没有矫情,他当时快二十已经立室,算是大人,底子就没有计算孩子说的几句刺耳话。再加上一个小小的男孩俄然之间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普通人都很难认得起来。
刘余金拿了洗脸盆,一边从两口锅中间的热水坛里舀热水,筹办兑凉水洗脸洗手,一边东张西望的找桃香:“桃香呢?我问她!”
谢成树倒也不是有多难受,只是今儿跟大表叔聊起来的时候,免不了有点心伤。听了表婶的劝,赶紧放动手,点点头:“我不难受!就是现在眼看着甚么都像是要消弭了的模样,就心伤我奶奶没赶上好时候,哪怕是躺在床上拖几年,也是好的。”
自家丈夫忌讳孩子哭闹,不是脾气暴烈,而是心有活结。他总说当年他家之以是式微,终究还害他成了孤儿,都是因为刚出世的mm老是哭、老是哭,招了倒霉。现在二儿子分炊另过,总算是跟他们没有大干系,她又怎好顶着丈夫的死穴去照顾好哭的孙女?!
桃香此时正在奶奶家帮着带mm,晓得这时候她爸爸该到家了,急的眸子子直转,想说要回家,但是爷爷忙着跟客人说话,奶奶在忙着倒腾玉米粒子,这家两升、那家三升的计算着总数。她磨磨蹭蹭的蹭到了一升一升量玉米粒子的奶奶身边,嘟噜着:“奶奶!mm不哭不要我看着,我回家看看好不好?”
“你这鬼丫头,有甚么小话可说的?”王洪英固然嘴上笑着打趣,却还是依着闺女半弯着腰,低下头去。桃香伸出两个胳膊抱住她妈妈的头,嘴巴紧贴着她妈妈的耳朵,小小声的说道:“二妈不让二大来,还醜(骂人的意义)奶奶老不死的,不给她带孩子,老了也不赡养她。还醜(骂)老资出门一跤跌死就好了,还醜妈就会在奶奶面前选尖(这词的意义很难解释,勉勉强强能够解释为使手腕挣出头。)子,是个马屁精......”
见到孙女要回家,便收起升子放到一边,拍鼓掌上的灰尘,点头道:“嗯!归去看看你妈饭菜都做好了没有?我们一会就要畴昔用饭了。”
......唉!二儿媳要痛恨就痛恨吧!
到了堂屋,见谢成树在抹眼泪,就体贴的问道:“表侄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