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每天刚蒙蒙亮,刘余金就跑去堰湾沟的鹅棚子里逮鹅,引发鹅群一阵动乱,放养的两只土狗也跟着乱叫,刘明海从被窝里伸头像窗外看看,见是刘余金在抓鹅,便又缩回被窝闭上眼接着睡。
王洪英的大姑家因为离得远,就由刘百全挑着担子,一头是十斤往上的至公鹅,一头是装了一百多个鸡蛋的竹篮子,乐颠颠的代表大儿子送到大闺女刘余珍家。刘余珍家虽说不近,但刘百全挑的不重,走起来轻巧,赶到大闺女家的时候他们正幸亏吃早餐。
人的思唯偶然候很奇特,如果刘余金一向卖到入夜都卖不完,王洪英或许不会感觉用在路上的三个多小时有多华侈,就因为刘余金卖的太快,半个小时都不要,反而让王洪英感觉花了三个多小时用来走路,时候太长人还累的半死,太不值了。现在家里因为卖鸭子和鹅的钱,已经攒了两千多块钱,买辆自行车那是至心舍得。
小小人儿像是听得懂似得,忽地裂开小嘴暴露两颗方才冒出的小白牙咯咯笑着,晶亮的口水瞬时从嘴角留了出来。王洪英把完尿又忙着给小草香擦口水:“哎!我小肉嗳!是不是能听得懂妈的话呀?看你欢畅的样儿,就是听懂了。哎呀!这么聪明的孩子来到我家,给我做闺女,可真是我的好运道!”
刘百全脚下走的处所,恰是连接前后两进屋的走廊,后屋正房坐着的刘余珍伉俪俩都是正对着院子上沿,刘余珍看到了,她的男人邓方明当然也看到了。刘余珍还在发楞,脑筋里翻滚着这大半年来,娘家大哥、大嫂子给她们三个女人不是送鸡蛋就是送米,现在竟然连这么大的鹅也送来了。一方面是打动娘家给她长脸,另一方面又感觉这情越来越重,她怕还不清。邓方明看到老丈人家又给自家送东西来,也没在乎自家女人发楞,慌仓猝忙的离了坐位,三两步的迎上去,接过老丈人的担子,放到正屋的廊檐地上放着。那边喊着大女儿:“正云,从速去和面烙粑粑给姥爷吃。”
“早就收完了,都晒干收进屋了。本年分产到户,各家干各家的,快着呢!你大舅哥家稻田少,我们三家放在一块收,别人家刚割一半,我们就已经全数割完了。”
“那也是你妈教的!”邓方明在中间笑着打击二女儿正花。
他二外孙女一听这话,不干了:“姥爷!这泡豆角可不是我妈做的,是我做的。”
这时候的猪肉价要肉票7、八毛,不要票已经卖到了一块6、七,他家的鹅最小的一只也有十斤往上,一只鸭子的净重最小的也有四斤,可见这鹅和鸭子的代价有多便宜。第一个客户本来都没筹算买,只是随口问问价的,成果因为这价低的离谱,就把口袋里另有的十四块钱全都掏了出来,买了两只鹅两只鸭子。前面的人一见这价真够便宜,当即就争抢起来。以后,刘余金每天都因为带不了多少只,被抢不到的老太太们念叨:如何未几带点?!
刘百全说着话的当口,感受嘴巴有点干,接过二外孙女递过来的稀粥,凑上嘴就吸了一大口。又夹了一根酸豆角,嚼吧嚼吧:“我家余珍这泡豆角做的真是绝了,酸又不是特别酸,咸又不是特别咸,脆蹦蹦的,如何吃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