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渐远的马车上,许月容迟疑不定:沈家会这般等闲放过月明珠?沈夫人那模样,清楚是与月家不死不休了啊!她心烦意乱。沈夫人作死也就罢了,千万莫扳连沈安和啊!
“更何况,方才我也已申明,婚姻之事由父母决定――”
英氏忙向傅嬷嬷做了个眼色。傅嬷嬷捧出一只漆木托盘,托盘上一枚小小的玉锁。玉质莹润,锁头的红线退色。一看即知是有了年事之物。
“如何是私定毕生呢!”英氏强笑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义。你如成心,我便与你作这个主。”
英氏被她几句话说得无言以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采丢脸至极:若不是你害得安苹,安苹何至于嫁个乡绅后辈?
英氏见明珠并无其他表示,又道:“我见了伯友那孩子扇子上的玉坠,一眼就认了出来。说道之下,伯友便提到你与他在东山寺还曾有过巧遇。我当时便在想,这是不是天定姻缘?”
明珠哦了声。是他呀。
用这类借口,还真让人不好回绝。
桂嬷嬷陪笑道:“二蜜斯,这个,夫人只请了大蜜斯。”
“我却不这么以为呢。”明珠语带讽刺,“夫人您看。我娘将玉锁赠了沈家兄妹,它们便是沈家兄妹之物。一只玉锁给了沈蜜斯,一只玉锁又落在许公子手上。这天定姻缘定的,该是这两位才对。啊呀!”明珠似是想起一事,“我几乎忘了,沈蜜斯已经定了亲。这可如何是好?沈夫人,您可要想清楚哪!”
“如何那姐妹俩还没出来?”冯玉莲本日被明珠风采吸引,故意要与她交友。故而特地在门外等待明珠。
明岚听得又是吃惊又是恼火,面上却笑嘻嘻的问:“莫非沈夫人见我姐姐这等人才,悔怨了?还想与沈公子重续前缘?”
“如何明岚也――”
配房内的英氏好轻易挤出的慈爱笑容,一见明岚,差点没崩掉。
英氏噎了噎:“你这丫头。我本日,还真是要和你姐姐说门好亲。”
明岚早知逃不过,冷哼一声:“夫人真故意。那就走吧!”
明珠自嘲般的念叨:“天定姻缘?”
明岚撇了撇嘴:这是在表示明珠与沈安和无缘?嗯。是没缘份。
大师一听这话儿,也就纷繁起家告别。心底无不可惜:总感觉这家子的戏没唱完哪!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些亏?
明岚一脸不解的道:“姐姐的娘亲,论理法我也该叫一声母亲。为何我不能在场?”
明珠发笑:“这事儿,与我母亲有何干系?”
英氏鼓掌道:“可不是?许伯友少年英才。家世又好。虽是庶子,但凭着你们两个的本领,何愁将来?”
英氏笑容又是一僵,本日郡主亲临,又帮了她一个大忙。令她对儿子求娶琳琅一事更有掌控。怎能够再吃转头草要那狐媚子?
明珠的继母,明岚的生母,林芳殊徐行而出,面上欢乐中略带难堪。
英氏瞧了眼桂嬷嬷,暗含指责。桂嬷嬷低着头,权当没瞥见。
明岚嘟着嘴:“要去一起去。不然,我们都不去!”她眨了眨眼,“有我在,也好为姐姐做个证提个醒,免得一会儿贵府甚么东西掉了,又要怪到我姐姐头上。”
姐妹俩人行了礼,明岚眨着眼睛道:“我也想见见母亲的遗物呢。”
说毕,她起家要走。英氏忙唤住她:“明珠――”
她难堪的笑了笑,道:“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