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越听越觉不对,这少女并不是在指责开蚌徒弟偷珠,而是在质疑长青赖以保存的、最自大最高傲的开蚌技术!她最后一段话,特别诛心!长青的神采前所未有的阴沉丢脸。大胡子估摸着再被少女气下去,长青肺都要炸了。
换作平常,明珠天然是看不出来的。可谁让她一进越州城就和小巧湾的珠蚌打上交道了呢?又在长平滩连续三局斗珠,所见所触皆是小巧湾的母贝,经历值一满,不免就对小巧湾的珠蚌有了必然的认知。
大胡子嘿了声:“蜜斯,这回您可错了哦!”
四周一片沉寂。
少女略略点头:也的确有些像当代单扇门。
大胡子见这两人怼上了本来也不算惊奇,正如长青之前所讲,开不到珠子就思疑开蚌人的事儿多了去。如果真赶上了店家做的手脚,除非客人能当场搜到珠子,不然凡是都是客人亏损。可一旦被客人发明,那开蚌人连带着斗珠铺子都会名落千丈,再也混不下去。
少女淡声道:“蚌内应有两克不到的铜褐色珍珠一枚。”
长青哈了声,嘴角的笑更加邪肆:“长青要求不高。能在斗珠坊混个吃喝,足矣。”
明珠清潋如春季镜湖的水眸看向长青,冷声道:“你的行动,太多了。”
“你必然自认开蚌之术,环球无双吧?”少女轻嘲冷讽。“就你这华而不实的刀技,似是而非的刀法,也就在斗珠坊才气有一席之地!”
“倒也是。我说你的刀法象岳爷,是有些汲引你了。”少女的话,更加气人。“岳爷开蚌,洁净利落绝无半分花梢。下刀精准,取珠和顺。是以他开的蚌,十有九活。你可知这代表着甚么?”
贾老爷的目光在手边的两只马氏贝中踌躇很久,俄然道:“第二局,蜜斯先请。”
与他同来的朋友顿时大声鼓燥起来:“空蚌,空蚌!”
少女暖玉般的手掌撑着小巧敬爱的下巴,慢里斯条的问:“你的刀法,有几处和岳爷有点像呢。”
贾老爷一见之下眼睛都直了,才定下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真是个少见的美人!
前些年,本来是斗珠坊前辈的善宝楼就是因为一名开蚌徒弟在开蚌时偷挑了客人的珠子。被眼尖的客人现场一把捉停止段,当场露馅!这才坏了名声,买卖一落千丈,不管掌柜得如何解释挽救,都不能禁止善宝楼的衰颓。最后只好转手铺子,黯然结束。
贾老爷眨了眨眼,大喜过望:“空蚌!”
长青耸耸肩:“固然没有亲目睹过。但是扇门贝的贝壳内层有近似珍珠的珍珠层。能产珠也说不定。”
合浦除了最负胜名的马氏珠母贝外,另有白蝶贝与企鹅珍珠贝两种产珠的母贝。白蝶贝体形巨大,产出的珍珠质量极好,又大又亮,常伴银光。企鹅珍珠贝开出的珠子色彩较深,铜褐色为主。
“要求不高?”少女眼中的不屑更浓,“莫非不是你被官府拒之门外,无处可去,只幸亏斗珠坊混吃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