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背动手踱了几步,愣住,笑了笑:“虽说兹事体大,但烈王你也不是从未布局,以老奴看来,烈王你的布局还是棋高一着。李家虽势大,我等要化解此局也甚轻易……你且听着……”
“若无燕王的授意,李家如何能在北地一家独大至此?以我看来,恐怕这城内守军,有一半以上都是李家后辈。雄城城主,自燕王结婚以后便也姓了李。燕王,所图非小……”
烈王凝睇着天空,一只金眸猎鹰正挟带着风声敛翅扑下。烈王伸出左手,猎鹰停驻在他的腕上。
烈王的浓眉蹙起:“福老,您看此事本王需如何应对?”
太子却已松了手翻身坐起,顺手将披发一拨,倾泻于脑后。莺儿怔了怔,本能地坐了起来,披上中衣替太子理容整发。
烈王取出猎鹰照顾的细竹筒,倒出内里的纸卷,只看了一眼,神采骤变。
城上城下顿时响起一片喝彩,有人挥动动手臂高喊:“王妃向我等见礼,我等理该行礼!”“是了!”
贺子禅眯着眼,看着城下跟着王妃马队而喧哗沸腾的狂欢人群,眼神阴冷。
太子神采一冷,房中本来旖旎万端的氛围突然解冻。他缓缓伸手将莺儿的双手自胸口拿开,口气如冷风过境:“不该你一个女人问的事,就别问。”
说毕起家振衣,入画的端倪间哪另有半分秋色:“这几日爷的东宫事件繁忙,你且服侍好母后,做好分内事,待爷事了,再来寻你便了!”
莺儿微睁了眼睛,眼波欲流:“我……奴婢舍不得太子……”
贺子禅收回目光,扫视了一下身侧:城墙上也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烈的人群,但在嬉闹的世人身后,每隔五十步便是一名李家的黑衣健仆,面色端肃,体格健硕,背负长刀,双手交叉于身后。这些黑衣健仆均匀漫衍在雄城城墙之上,顶风猎猎,仿若李家的旗号。
贺子禅神采微微一变,只要与灰衣人一起弯下了腰,埋没身形。
烈王听着福子的话语,垂垂浮出笑容。
泼天也似的一声吼,城上城下跪倒一片,声音当然凹凸不齐,却非常清脆:“王妃有礼了!”
此时世人簇拥之下的王妃纵马邻近城门,昂首望着“雄城”二字,俄然翻身上马,向着城门深深一拜:“我返来了!众位乡亲,偌大的李家,偌大的雄城,全仰仗各位!”
莺儿媚笑着:“可不知爷的事了是几时呢?奴婢但是等不及爷的心疼呢!”
城表里顿时一片欢娱,爆仗炸响,锣鼓喧天,大人小孩个个欢蹦乱跳,到处都是欢笑的红润面庞。
“部属痴顽,还请贺大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