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田薰儿暴露个甜美的笑容,摇了点头,继而将盛着松茸软米粥的碗放在桌上,对着刘希做了个用食的手势。
刘希正看得出了神,稍许,便见一道人影从院外走了出去,是穿戴白裙的田薰儿。
话音刚落,便见半染红晕的纤细柔荑快速伸了出来,将宣纸与小册子拿了走,在刘希还未反应过来时,田薰儿怀中捧着两样东西,翩然拜别。
当年,每逢夜晚之时,刘寒都会讲些侠士义举,此中常常会有某个不羁荡子力挫群英或击败某个宗派行走后辈之事,当时候,刘希不明白他口中的‘某位少侠’指的何人,现在怎还能不晓?
烦恼了半晌,刘希想起前两日夜晚执笔而书的‘梁祝’结局,自从前次说到祝英台受迫嫁给马文才,他便没不足暇再与田薰儿往下讲去,遂在夜间抽暇将结局写了出来。
“薰儿女人,希本日便要下山了,这些天多亏了薰儿女人的照顾,此画便送与女人,另有这‘梁祝’结局,前些日子便承诺女人,只是寻不出闲暇之时,只得写了出来,时候仓促,不能好生筹办,便以这些寒酸的物儿来表示刘希的感激之意,望女人莫见怪才是。”
刘希惊呼一声,上前扶起二人,他这‘师兄’叫的小武笑得更加欢了,即便是大武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错愕。
寥寥几笔,倒是栩栩如生,再加上田薰儿便立在一旁,恍若画中人从纸上走出来了普通。
山脚下,停着一辆双辕马车,虽不是宝马雕车锦缎华盖,但亦是良驹拉车,祥云刻满车身,一道白绒兽皮帘遮寒。
拿着这小册子,刘希正欲递给有些猎奇的田薰儿,抬首,刚好见她面色含笑,和顺似水,当即心头一动,往外疾行而去。
与平常普通,手中端着的托盘,青釉花碗冒着袅袅热气,北风吹过,热气散做一片轻烟。
却道是天亮了。
“二位师兄,使不得。”
铮铮风骨,跃然纸上。
这驾车之人天然是大小武了,马车内,大长老田羽伦闭目养神,刘希也不好开口说话,朝着有些内疚的田薰儿笑了笑,也是闭目吐纳去了。
一阵风在她身边拂过,田薰儿从速将手中的小册子放下,转首,倒是刘希返来了,手中多了一截黑漆漆的物儿,仿佛是柴炭。
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折叠好的小册子,翻开以后,上面写满雕刻娟秀,瘦骨存风的小字,这是刘希最为喜好的‘瘦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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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些日子心机都用在了修行之上,现在这番仓猝的拜别,又要去那边来寻拜别赠物?
刘希低低的念叨了一句,想着刚才田薰儿害羞的模样,不由得笑着摇了点头,走上前,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米粥喝完。
马车飞奔,卷起一地北风,向西而行。
想到即将拜别,虽说这米粥暗香扑鼻,但是刘希却没故意机去吃上一口,这些天,田薰儿的照顾之情,他还未曾好生的谢过。
带他走后,田薰儿走上前,拿起那小册子,眼中非常震惊,待看了几段以后,又不由泪水迷蒙。
停了手中的炭块,刘希暗自道了一句,所幸,未将这给陌生了。
“薰儿女人,等我半晌。”
日夜兼程,约莫五天的时候,到了李唐西陲之处,池州城,此地非常苦寒,阴风阵阵,衰草染冰霜,天涯浓云密布,仿佛漫天大雪即将洋洋而洒。
六合生寒,北风吼怒,吹得窗纸哗哗作响,屋内,刘希静坐在灯下,毫无睡意。待天亮,他便要分开百砀山,去与其他宗派最为精锐的弟子一较高低,胜负且非论,单想起这场面,刘希就心血沸腾,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