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如此近的瞧他，已是十六年前的事……那年见他发际已是间杂银丝，可现在一瞧，竟是衰老
我算甚么？我算甚么？”
黏黏的汗水，满身的肌肉因为绷得太紧而感受丝丝抽痛。
语，“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请你不要走……”
在茫然搜刮着甚么，过得半晌，眼眸焦灼的转向我，视野紧紧的定在我身上。
我失声尖叫：“凭甚么？凭甚么？当初我被逼嫁往扎鲁特时，众部将替你忿忿不平，你却对我置之不
如你所愿的断送在蒙古了！我现在苟活于世，又与你何干？与你何干！这条命再也不是你的了！不是——
我内心一阵抽痛。面前这个病笃老迈的努尔哈赤，给人一种激烈的豪杰垂暮，无法而苦楚的沧桑感。
“东哥……东哥……”他呢喃自语，眼眸绽放异彩，如痴如狂，“你是来接我的么？好……好……”
胳膊寂然垂落，他悄悄的躺在阿巴亥的臂弯间，无声的凝睇着我。
轰然一声巨响，屏风向努尔哈赤站立的位置猛地砸倒，我趁他跳后闪避之际，推开阿巴亥回身往舱门
肩上的手劲加强，我被动的被他扳过身子。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线，灰红色的嘴唇持续缓缓开启……
我不至于老胡涂得连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都认错！她——是东哥没错！”
下我不管不顾啊……”
“你是甚么人？竟然胆敢冒充孙带，信不信我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大汗你……”阿巴亥气得神采乌青，“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她咬牙，忽而仰天大笑，“是啊！
！你复苏一点啊……来人！来人！来人哪——”
“宣大金国汗谕旨——”
是啊！我陪了你一辈子，守了你一辈子，成果……你却对我说，东哥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那我呢，
我一阵眩晕。
记得我这个故交么？”
我明白她这句话不但单指努尔哈赤，更是指代善而言，心下黯然，更加感觉她不幸可悲。正欲对她说
我俄然发觉这时的努尔哈赤不太一样，他的唇色灰白，双靥颧骨处透出一抹潮红……
“东哥——”身后的脚步声短促而混乱的踩踏，“不准走！不准走——”
信赖以努尔哈赤的箭术之精准，我只消有半点异动，便会当即被他箭毙当场。我握紧刀柄，手心尽是
哪个说他病得将近死了？就他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气势，一点抱病的迹象都瞧不出来，更遑论病危？
跟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唤，舱门外涌进一群披甲侍卫。努尔哈赤蓦地吼怒：“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
努尔哈赤冷冷的横了她一眼，默不出声。
我惊惧的看着他的瞳孔一点点扩大、涣散……终究带着一缕难言的庞大情素，沉痛而不甘的阖上了眼
的淡淡怜惜。
舱内环侍的主子早吓得捧首尖叫，跪缩在地上瑟瑟颤栗。
睑。
“我没胡涂……”努尔哈赤扶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板上拖了起来，语气必定而固执，“她是东哥！
努尔哈赤行动如风，敏捷取了挂在床头的弓箭，弯弓搭箭，行动流利，一气呵成。
我时候留意屏风后的动静，早在我刀方才出鞘之时，榻上的人影已翻身跃起，喝道：“甚么人？！”
他身材里。
“过来！”他掷地有声，字字清楚，“我要你一句话，如果你真是东哥，我要问你一句话……”
我愣住，想了想，最后还是老诚恳实的答道：“不爱……我向来都没有爱过你！”
“大汗！她不是东哥！她不是——”阿巴亥尖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拖住努尔哈赤的胳膊，“她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