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我还是机师，连副驾驶都没有考。”
“我都晓得了，公司也来过人。”他淡淡地说：“那些都不是最首要的，妈妈说你这些年老是放不下这件事，那你现在看到我没死，就不要再自责了。都畴昔了。”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他的声音，“妍妍，过来。”
病房外有很多保镳，我先去问了大夫，获得了不异的答复。
我在来的路上始终很惊骇，直到走到病房门口，仍然没有勇气出来。
那年他合法丁壮，意气风发，新婚燕尔，前程大好。
他长得特别帅，每天下课以后都会跟同窗一起打篮球。老是有女孩子围在场外尖叫。
但是梦醒时，只能退一万步地等候――他活着就好。
“爸爸前几年脑溢血，现在好了一点。”
声音很小，也很轻，还很沙哑。
他仿佛不晓得，点了点头，“没考还是没考过？”
“怪我。”他停顿好久，目光又难受起来，“怪我……”
我赶紧撑起来，惊骇又惊骇，“如何了？要不要叫大夫？”
我跟他都明白这个动静意味着甚么。
我们总要颠末那条两旁长满桃树的巷子，春季时桃花飞舞，夏天时一伸手就能摘到拇指大小的果子，春季落叶洒满巷子，夏季白雪皑皑，我们一起背着书包，在夜色里，披着满天的大雪一起跑回家。
“我还觉得你没看到我，厥后……”算了，我还是不要扯谎了，“对不起，哥哥，是我、我……”
他很快就把手抽了出来，比我设想的有力些，抬了起来，摸到了我的脸上，擦着我的眼泪，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不熟谙我了？”
“我晓得这个。”他说：“妈妈神采也不好。”
我还记得我偷偷地戴他的大壳帽，穿上他玄色的大衣，美美地在镜子前面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