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还在用早膳呢。
他紧盯人面庞,俄然说:“姜念,我想在身上刺青。”
韩钦赫答:“很晚了,见你屋里也没个亮,怕吵着你睡。”
方才这两人吵起来充公住,她这耳房又离西配房更近,就没忍住爬起来听了会儿墙角。
姜念别过甚,“我可不想看。”
夫婿面前加了“正房”二字,虽不伦不类,但如果摆在姜念这儿,倒也合情公道。
别说阿满,就连香痕都摸不太准,避重就轻道:“你觉得呢?”
男人抿唇解释:“又不在脸上刺个‘囚’字,我刺在身上,平常旁人看不见。”
她应一声,又说:“那还是去我屋里睡吧。”
姜念摇点头。
香痕被这番过分豪放的话惊了一通,也晓得她不是真对男人成心,便只说:“你今后跟了女人,还是要管住嘴的。”
甚么收钱不收钱,床上沸水里游的,听得她云里雾里。
香痕为可贵眼睫乱扇,刚巧这时韩钦赫今后厨这边走来。
“不是因为你不收钱。”
韩钦赫倒是笑了声,直勾勾往她跟前凑。
他便又说:“当初在宣平侯府九死平生,你被人掐个半死,手上腿上都刮破了,都没见你红过眼眶。”
姜念更不解,“那你刺它做甚么?”
她向来猎奇心重,因而第二日起来,便将昨日夜里闻声的事,悄悄说给了香痕听。
“你没做错甚么,是我不好,我先归去了。”
紧箍的手臂这才松去力道。
姜念不肯出声。
“哦,”一听是姜念的事,香痕便起家道,“就隔壁街上畴昔第三家陈记,我去给女人买。”
他又揽了一回错。
约有三寸长,在他毫无瑕疵的身上刺目得很。幸亏只是破了点皮,没有见血。
昨夜吵过、相互认错谅解过,姜念再瞧他,竟感觉比平常更扎眼。
韩钦赫眼中有几分惊奇,见她仍旧不看本身,几分犹疑又化为了欣喜。
姜念悄悄吸一吸鼻子,“喘不上气了。”
接着衣领又褪下几分,她才看清那道抓痕。
“我……”
“啧啧啧,”边上阿满托着下颌,不免感慨,“生得这副模样,又这般会哄人,我要有钱我也养他。”
“不气了?”他俯身凑到人面前。
阿满便又说:“女人来我们那儿吃醉了酒,当时说,这位韩公子是她正房夫婿。”
姜念只觉两颊酸涩,转头朝向另一侧。
“你先说吧。”
韩钦赫经她提示才想起来,便说:“不要紧的。”
少女靠近几分,悄声道:“他不会是女人养的,小白脸吧……”
“怪我太心急,今后不会了。”他说,“姜念,谅解我这一回,行不可?”
几近又是同时,两人齐齐开口。
阿满赶紧坐正身子,“没说甚么,我瞧香痕姐姐的袖子都雅呢。”
“平常看不见,专脱了衣裳给人看咯。”
他左边肩颈相连处,生了一颗藐小的痣,姜念便想起畴前常常把玩。
她推一推男人手臂,“你松开。”
耳边是男人重重的感喟。
姜念顺手往他腰上掐一把,“我同你做甚么了?就在这儿狮子大开口。”
“姜念,我们别积隔夜的仇,你那里不痛快就也说出来,打我两下我也是甘心的。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脾气。”
韩钦赫本感觉没甚么,听完她的话,倒是如有所思。
拗不过姜念一再对峙,还是松了松腰封,转过身去坐好。
“你……”
阿满冲她笑:“女人可没那么讲究,我看几人里独一个守端方的,也就姐姐你了。”
“你想甚么?”
姜念便先问:“你如何不来我这里?”
他身上皮白肉细,如果刺上甚么奇特的东西,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