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双手罩在嘴上做喇叭状大喊,山林间反响不竭,惊飞飞鸟无数。
又是那一年,大雪铺天盖地的白,他们一行三十几个孩子被凶神恶煞的徭役们鞭打着赶到悬河之上。
下一刻,山林间又回荡起,“做好人表情好好啊!我好高兴啊!高兴得不得了啊!我发誓,这一辈子,我都要做个好人!我要做个好人!啊……菩萨,您听到了吗?我要做个好人……”
花吟一愣。
昨日他俄然心血来潮,攀上了这幺姑郡的最岑岭,极目远眺,眺望大金故乡,不由触景生情,一时竟有些痴了。
南宫瑾蓦地回神,旋即坐起,面色阴霾,眸中含冰,抬手就要捉她,花吟早有防备,闪的比兔子还快,同时大喊小叫道:“沉着!沉着!我是好人啦,我很仁慈的,你沉着啊……昨儿你晕倒在这茅草棚外,是我救了你,你千万不能恩将仇报啊,大哥……”花吟急的都快哭了。
花吟听屋外没了脚步声,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借着日光将昨日散落在地上的珠子一个个都找了出来,而后用帕子包好。待挖出那颗深陷进土里的珠子,花吟拿在手里细心的擦泥巴,却发明上头刻了一个小字――善。
传说这类花善于极寒之地,光彩妖娆,状若烈焰。若能采得,以此花喂药,并以积年寒雪送服,可延年续命,包治百病,今后后不畏酷寒盛暑,更有驻颜美容、清神明目等奇效。
乌丸猛并未出去,而是在内里恭敬的单膝跪下,“部属不敢。”
他走的快,徭役在前面唾骂着叫了声好。可他并不是为了要采甚么传说当中的烈焰红蕊。他只要一个设法――逃!
他喜不自禁,暗想有了这花,他就不怕这苦寒了。可当他伸手就要去摘,那花儿蓦地一变,竟变幻成了一只红毛狐狸,湿漉漉的眼睛,模样讨喜。
他,不能死。
南宫瑾垂了眼眸,听她说的详细,前后贴合,没有涓滴前后冲突,这才放下了戒心,遂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将搁在炕头的扇子拿在手里,又不动声色的上高低下将花吟看了遍,见她明眸皓齿,生的精美可儿,声音又清脆动听,但一身男装,难辨雌雄,遂问道:“你是男是女?”
传闻走到那悬河绝顶就能找到传说中的圣花――烈焰红蕊。
花吟晓得他生性多疑,警戒性极高。稍有不对,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此时更不敢有半句大话,但又不敢表示的太平静惹人生疑,遂带着哭腔说道:“不是,我家在幺姑郡城内,我爹叫花大义。因这几日我梦魇睡不安生,我娘道我或许被邪物缠身,便让家中兄长将我送到这水月庵静养几日。岂料本日俄然变了天,家中丫环便要回家拿厚衣裳。这一去大半日没返来,我心中顾虑,傍晚时分便打了伞下山寻她。岂料风雪越来越大,举步维艰,厥后我走到半山腰仍未见到她的踪迹,考虑着或许她就没返来,便决定掉头回庙里,但天已经黑了,又加上风雪阻路,我正两难间,偶尔想起这里有个茅草屋,便循着印象找了过来。可巧就发明瑾大哥你被埋在雪里,我就顺手将你挖出来了……”
但是,他好冷,好冷啊……
但悬河浩大,越往前走,风雪越大,似刀子又似利箭,一片片的割着他的皮肤。他晓得不管如何样,他都必须得一向走下去,不然他就会被冻死,饿死。死了,他的母亲如何办?母亲还在那阴暗的牢房里等着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