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楼上响起周人将士热烈的喝彩声,众兵将士气大涨。
郑西岭先是血液沸腾了一下,旋即又敏捷冷却,他手上不敷两万,金王却带了二十万雄师,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他就算想缔造个以少胜多的兵家古迹,也要对方的军事领袖是个狗头猪脑啊!
世人目瞪口呆,一校尉叫道:“这甚么环境?不是三个回合么,如何才打了一次就直接攻城了?”
固然周国数年动乱皆是耶律瑾一手所为,凤君默对他不成谓不恨之入骨,但自古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从无公理可言,他衡量利弊,以为周国完整没有现下就结合陈国攻金的需求。如果因为陈国三言两语,巧舌如簧,就陷家国于烽火,那就得不偿失了。是以凤君默并未多想就决然回绝了。当时陈国使臣也说了,如果周国偶然攻金,那陈王恐怕就要结合金国攻周了,到时候周国百姓一样制止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与其做待宰的羔羊,不若当豺狼饿虎!但凤君默当时只道使臣是危言耸听,且不说陈王与金王有弑子之仇,就是以金国现在的国力,也该当疗摄生息,而不是复兴战乱致民怨沸腾。凤君默感觉耶律瑾固然刻毒无情,但也不是看不透,昔年他不择手腕是为了王权,现在王权在手,他何至于冒这么大风险,陪着陈王蹚这趟浑水。可令他千万没想到的是,耶律瑾不但欣然应允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兵二十万御驾亲征!
且说耶律瑾刚入了王帐,王泰鸿就吃紧跟了出去,也健忘施礼了,张口便道:“陛下缘何退兵了?我们这一来一去莫非就是白跑一趟?那蓟门关固然看上去屯兵薄弱,实则恐怕早已是一座空城,陛下何不一举攻陷?这一担搁又是一夜,只怕陈国再打下去眼看有望,就要撤兵了。”
果不其然,又过了冗长的一日,金国那边仍旧毫无动静,但越是如许,周国的将士越觉着本身像是待宰的羔羊,如许半死不活的被人吊着可比豁出去把命一搏要憋屈多了。却又想,摄政王给他们的军令状不就是拖得了一日是一日么,如此,倒还正中下怀了。
“先生莫要忘了,蓟门再是兵力不敷,若要迟延我军,二三万也该有的,但孤也不过带了不敷八万的兵力。”
凤君默失算了,他来不及去揣摩耶律瑾心中到底是何算计,陈国的雄师已经压境了,凤君默不得不打叠精力,调集兵马赶赴边疆,又给郑西岭下了死号令,与金国不成硬拼,全在一个“拖”字。
耶律瑾扯了个极淡的浅笑,“出兵,造饭!”
“不,”耶律瑾自他身后伸出胳膊,食指在舆图上画了一个大圈,“我要的是南通十八郡。”
凤君默的计谋很冒险,既然这场大战是陈国挑起来的,那就先集合兵力打退陈国,陈国败了,那本来就与陈国有嫌隙的金国也会主动退兵。凤君默需求时候,就算金王不肯退兵,他也有充足的底气与他构和,乃至兵戎相见。
本觉得吃饱喝足就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想风停了,雪也小了,金国的雄师却迟迟没有动静,而周国将士脑筋里的那根弦无不绷的紧紧的。
到了第四日,西边战报频传,那边凤君默与陈王的军队正处于白热化,郑西岭站在城墙上,内心揣摩着金王一向按兵不动到底意欲何为?莫非是想看着陈国与周国两败俱伤,再收割服从?他暗笑,陈王那只老狐狸平素不是诡诈多变么,如何这会儿金王较着的是在坑他,他还是执迷不悟,非与周国死磕到底!难不成死了儿子,脑筋也跟着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