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福分也换了红色的绢布衣裳,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道:“三爷,你也真是的,眼看着就要晚餐了,我们都在外跑了一天了,也不让吃口饭喝口水再干活……”这头抱怨着,手里也没闲着,先是扒开了那人的衣裳,待花吟在那人的腹部做了标记后,而后又用块敞开的白布盖了那人的身子,只露了那块标记出来。
相对于世人的大惊失容,花吟固然一本端庄,心头却淡然的多,这类大大小小的刀子她在幺姑郡做过不下上百次,天然是手到擒拿。因而她眼睛虽看着那人剖开的肚子,嘴里却云淡风轻的说道:“出了事我担着,梁老爷你放心。”
而那些人只不过是传闻常大被人剖肚了,都过来看热烈的罢了。
傅新禁不住神采奇特的说了句,“你俩这是干吗啊?这是给谁披麻带孝呢?”
常大哼了一声,眼皮子也跟着掀了下,却并未醒过来。
“没那么吓人,只是割破了他一块肚皮,切了一截坏掉的肠子罢了。”花吟笑意满满的说道。
常大嘟囔着应了,因为还认识不清中,声音忽高忽低的乱喊,“别吵!哪来的王八羔子!”
梁飞若却红了眼圈,转头看向她,“花公子,对不起,是我们家扳连了你。”
梁老爷忙命人请了出去,常母一边嚎哭一边骂,又有功德者想跟出去,都被梁家下人呵叱了出去。
花吟没理,与傅新一同净了手,而后花吟拿了几枚银针封了那人几处穴位,福分则将之前扔进锅内蒸煮的刀具等东西从锅内谨慎翼翼的捞了出来,而后一色的摆开放在花吟的动手。
因为刚动过刀子,门一推开,劈面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差役们“呀”的一声,举了绳索就喊,“是谁开膛破肚害了人道命?速速束手就擒!”
梁老爷听了花吟的话,歇了几天业,关了大门,只开了个角门,供家里人出入。
梁家一大师子唯唯诺诺,恐怕哪处惹了世子爷不欢畅,平白惹来祸端。
“咦?你不是才来都城吗?你如何晓得我家小郡主?”
“此人有一截肠子坏了,不剖开肚子取了出来,熬不过两日定然送命。”花吟腔调安静的说道。
此时有仆人端茶过来,隔了一段间隔不敢近身,颤抖着递到花吟面前,花吟也不在乎,接过喝了一口。
一众衙役并堆在外头梁家的仆人俱都面面相觑。
及至次日花吟早早醒来,正在熬药,兰珠嬷嬷就找了来,昨儿她听福分如此那般一说内心就不结壮,可才搬了新家,另有诸多踏实需求做,也不得空过来看看,今儿个一早,她借着上街买肉买菜的机遇便拐了过来看看。
花吟一怔。
花吟行动很快,切了那截坏肠子后,紧接着做了缝合,下一刻已将那人的肚皮缝好,敷了药,撤了白布,又用白纱布缠上了那人的腹部,绑紧。
花吟吓了一跳,本能的反应就是揪住站在她身后正捂着口鼻的傅新。
福分却俄然一声厉呵,“退下去!”
正在这时认识不清的常大蓦地大吼一声,“吵甚么吵?没见老子正睡觉吗!滚犊子!”
待刀具等凉了下来,福分说了声,“好了。”说着话递了一枚刀子给她。
花吟摘了身上的红色绢布衣裳,又洗净了手后,此次不慌不忙的欣喜起梁老爷。福分则一边抱怨着,一边去清算清算那堆脏污东西等。
傅新旋即笑了,脸颊染了酒意,红红的,“噢,莫非是我俩的爱情已经传为嘉话,家喻户晓了?”
梁飞若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副急不成耐抛清干系的模样,“就算你哥貌比潘安,才比子建,千人追万人爱,那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