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儿想了一回,笑道:“人间痴情男儿太少,天下能有几人撞对了的,不必提石家表姐夫如何对环表姐好,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永宁侯府将他家压得死死的,他才不得不做小伏低,等他将来有了出头之日,还不知事情如何呢。当然有父亲和六叔在,他此恐怕是难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象这类窝囊的男人,女儿还真看不上眼,宁肯不嫁,也不要嫁这类没出息的男人的。”
沈丽君见女儿如此懂事孝敬,内心大为欣喜,表情也好了很多,一时又笑道:“都说女儿是母亲的知心小棉袄,这话真真不假,可惜眼看着你已是大女人家了,再舍不得也要留意给你说人家了。”
沈丽君见贤王一脸的嫌恶,任由本身堕泪,再不复当年的和顺体贴,内心灰了大半,也懒得扮贤能,也不起家服侍,还是默静坐在那边。
兰姐儿见母亲比之前几日更显老态,心疼不已,又知昨夜本该宿在母亲房里的父亲去了别的妾侍那边,偏她一个闺中女子也不好管父母的〖房〗中事,便上前说些其他的话来逗母亲高兴。
沈秋君听了心中也是欢畅,偏松哥儿也有样学样,仿照着六皇子也把栩哥儿明天的表示来了个总结,并慎重对弟弟提出了表扬,那模样更是逗乐了沈秋君,连带着一身的颓废也都减轻了大半。
六皇子忙又上前谢过太子,太子则一把拉着他不让他施礼,又笑道:“我们是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庄字来,我待你儿就如同我儿普通,也不敢求他将来有多成器,只要他孝敬他祖父,你我也算是没白疼他一场。”
幸亏此时环姐儿也已经结婚生子,虽不是当家媳妇,这接人待物却也早就历练出来,此时也帮着接待那些身份职位不高的夫人们,这才让沈秋君能放心抱着儿子坐在厅中,接管世人的祝贺。
以是兰姐儿待脸上红晕退去,归正容说道:“后代婚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女儿天然是听父母的,只是有一句话放在这里:现在父亲大业未成,弟弟年纪又小,女儿是个女子没甚么才气权势,只要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女儿决无牢骚。”
贤王一眼看到沈丽君脸上的泪痕,他本就表情不畅,又被六皇子强灌了好些酒,正满腹难受,见此不由大呼“倒霉”。
六皇子忙上前谢了皇上,又道要沈秋君那日抱了榛哥儿进宫来谢恩。
沈丽君叹口气,不说沈秋君如何,就说明天看沈惜君和程秀梅二人,她二人的边幅比起当年的本身差了不是一点半星的,可明天看她们还是芳华仙颜如昔,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敞亮畅怀的笑真是刺得人眼痛,更让人妒忌不已。
沈丽君越想越委曲,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这时贤王恰好走出去,本日是该睡在沈丽君〖房〗中的。
本来皇上对沈秋君霸着六皇子是有些微词的,但是谁让沈秋君能生呢,嫁给六皇子一个接一个地连生下三个嫡子,皇上也就没话说了,六皇子本身还被辖制得乐颠颠的,旁人谁闲得去做阿谁恶人呢。
一语未了,就听贤王在门外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贤王府的大郡主,岂是平常女子可比的。”
如何不幸运呢,不是每个正妻都能生下三个嫡子的,更不是每个正妻都能得夫君多年一心相待,连个妾侍都未曾纳过的,何况沈秋君的根柢又好,本日怎会不灿艳夺目呢。
皇上摆手笑道:“这谢恩也不急在一时,满月礼那天他最大,我就不畴昔抢他的风头了,等他过了满月看哪天气候好,就抱来让我也见见新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