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金员外郎更快一步,早就摁住他,说道:“孽障,还不快伸谢六殿下的恩情!”
金二叹口气,痴痴看着六皇子,终是饮下了那杯酒。
杨远早得了六皇子的唆使,上前将其一脚揣开,大口道:“金二还不出来!”
杨远忙道:“父亲他们已经为国尽忠了,临死媒介道愧对皇上及六殿下!我们得皇上恩泽,终能重返都城,现在只想保卫六殿下,替父尽忠!当年大乱,很多事非贤王爷所能掌控,形成那种成果,也只能说是天意,本就是父亲他们渎职,又怎敢抱怨别人!现在返来,只求能稍赎父亲的罪恶。”
六皇子忙道:“如果牵涉到别家,儿臣天然乐得安逸,但是沈家分歧!沈家曾对我庄氏一族有大恩,且又一向忠心耿耿于父皇!祖父与父皇向来是仁义的,自不会让此仇人受不白之怨,儿臣既然身为庄氏子孙,又怎能袖身旁观!”
蝼蚁尚且惜命,金二仓猝向家里逃去,只叫道:“我不要死!”
但同时金二临死时无怨无悔的表示,又为六皇子添了一抹传奇色采,让他的艳名远扬。
而贤王不晓得的是,恰是因为他打乱了宿世的套路,使得天下皆知六皇子的美艳与刻毒无情,终让他落空了夺嫡的一大助力,此是后话,临时不提。
肯定金二已死,六皇子又转脸看向金员外郎,阴阴笑道:“子不教父之过!不如你父子一起上路吧,也好有个伴!”
皇上盯着六皇子,问道:“此事已与你无关,那金家咬道是沈家三蜜斯!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我不以为你会为了贤王岳家做到这一步。”
皇上眼神庞大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六皇子那里会听,只昂首冷冷看着天空上的白云。
当年田氏被掳走后,他不免将肝火宣泄到保护田氏的侍卫身上,要将他们诛杀,并罪及百口。
想到此,皇上语气凌厉地问道:“你当日抢着去为太祖祈福,现在光阴未到,事前也未打号召,如何就返来了?这但是对先人大不敬!”
再说六皇子骑白马穿金线红裳,招摇过市地带一队人就要突入金家。
金二的伤仍未病愈还躺在床上,金员外郎不敢获咎六皇子,忙令人将儿子架到门前来跪迎六皇子。
金员外郎本觉得儿子死了,这事情也就告结束,没想到六皇子另有这么一出,见小内侍公然又倒了一杯酒出来,吓得仓猝叫道:“我乃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就如许措置了我!”
皇上悄悄点头,又道:“皇陵中并没闲人,你又是如何晓得此事的?”
皇上还是闭着眼睛,嘲笑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们心中怎会没有恨?贤王如果当年不是因了私心,节外生枝,又怎会让田氏被掳,被他们仇恨也是该当的。但是如果他们想要洗刷罪名,就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老诚恳实当他们的差,小六这些年日子不好过,每天乍着毛和个刺猬似的,有两个知心人也好!”
金二在远处时,就看到那一袭魂牵梦系的红,便知定是那日的美人儿,内心早就止不住地冲动起来,走到近处,再看那红衣人只感觉较之畴前更加的娇媚风骚,再听他含笑问话,身子便软了半边,心儿也轻飘飘说不出的缠绵悱恻。
曹公公诺诺,皇上又道:“现在看来小六倒也有可取之处。当年沈侯救下我庄氏多人,这个恩典如果忘了,我庄氏另有何脸孔立于人间,太子忘了也就罢了,贤王竟然也在此中乱来和,这不是让人对我庄氏一脉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