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君早早就吃过晚餐了,此时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沈秋君便只家着家常衣裳,靠坐在床塌上看书,楚嬷嬷等人则围坐在底下做针线。
沈夫人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决计兜揽他的,何况他本日也不过替丽儿来送东西,偶尔来一次罢了,我会叮嘱丽儿,有甚么事尽管让下人来,别随便使唤个皇子,他虽不得圣心,可对我们如许人家也是君,万不成如此慢待。”
沈父嘲笑:“当年容妃曾被人批出‘当生天子’的命格来,不然皇上如何会看上一个年近三十生过孩子的妇人!当时大齐刚建没多久,天下盘据,谁也不知将来会是谁真正一统江山!图个好彩头罢了!”
这时,院里却听有人说话,本来是沈昭宁来了。
沈昭宁接过一看,竟还是佛经,不由蹙了眉,低声道:“你如何还看这些书?看我不奉告母亲去,前次偷拿母亲经籍的事,但是没少扳连那些丫头们。”
沈父道:“可不就是丽儿的启事!如果我们家没同皇子攀亲,只一心做纯臣,能有甚么事?贤王现在虽已经避到庄子上,但是依我之见,他怕是还对那位子有想头。恰好丽儿夫唱妇随,铁了心肠要助着贤王,为此没少在我面前吹风,一个个不满足!太子岂是那么好摆荡的?”
虽是夜晚,室内却灯光透明。六皇子看了沈秋君一眼,也没觉她有何不当之处,眼睛尽管打量着室内安插。
沈父也点头嘲笑,又警告道:“最怕以讹传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此事固然外人大多不得知,但是也防不住故意人啊,还是谨慎些好!”
六皇子笑道:“我记得玉姐姐之前在王府和庄子上,用的都是素色的帘幔,如何现在改了呢!”
沈昭宁笑问mm道:“你做甚么呢?”
六皇子不由憋了气,四下看着筹办寻些话,刚好就看到床塌旁有一抹亮光,他一伸手便拿过来,倒是一把匕首,不由眼睛一亮,笑道:“这个匕首倒是不错,玉姐姐把它送给我吧!”
沈夫人不解,沈父深叹一口气:“当日只想着助明君,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当中,却未曾想,这臣子实在是不好做啊!”
??父皱眉道:“六皇子喜怒无常的,一时好了,比亲兄弟还亲,一时闹崩了,亲兄弟也是仇敌,秋儿此事太不当了,得了空,你好好说说她,别把人想得太好了!”
沈夫人不觉得然,嗤笑道:“这是太祖惯用的体例,骗鬼呢,整日打鹰反被家雀啄了眼!”
沈秋君答道:“也没甚么,只是俄然就想换了!”
沈夫人听了,便忍不住抱怨道:“也是丽儿自小听婆母说她是皇后命,没想到就真嫁了个皇子,怎怪她不生出些设法来呢,何况大家都道太子资质平淡。”
沈秋君忙给他们让座,又命人上好茶来,只是在一道闪电雷声过后,沈秋君下死眼地看了一眼六皇子身上的大红衣裳,脸上的笑容略滞了一滞。
沈秋君在房内笑道:“我就不出去迎你了,你本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