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此时已经万分悔怨将那信退回,现在见问,只得照实答道:“我想着以玉姐姐的为人,必是求我放过那些被连累的人,如果我看了,却不能按你的意义行事,不免让你面上无光,倒象你的话在我这里分量不敷似的。但是那些人我必须杀,这才不得不退了你的信。”
沈秋君担忧道:“斩草不除根,万患无穷,你与贤王皆是他们的仇敌,你如何就如此必定,他们不会同时对于你二人?”
沈秋君吸了一下鼻子,嘲笑道:“六爷这话,我沈家可不敢当,您是君,我们是臣民,就是让我母亲跪迎你也是应当的,不过是拘禁在房中,又未曾动刑!”
六皇子笑着安抚沈秋君:“玉姐姐尽管放心,他们便真要报仇也会对着贤王的。不然,你觉得我为甚么会让那些人与亲人见最后一面,天然是要他们将仇恨转给亲人的。并且,我还从那边面的孩子选了几个留下了性命,他们虽恨我,却更恨贤王,今后定有大用处。”
六皇子却跑到沈秋君面前,笑道:“我已经向沈夫人叩首赔罪了,她已经喝了茶,谅解我了。”
沈秋君点头说道:“你是用他们震慑了天下人,但是你支出的代价也很大。你在世人眼中就是个屠夫,暴虐残暴,杀人不眨眼,就算终究人们晓得了本相,可那些人的性命是你取了的,而那些人的亲人也更是如此以为,只要他们得了机遇,定会为他复仇的。”
沈秋君忙唤住道:“你快站住。我母亲如何能当得起你的赔罪,本日脑筋一发昏赔罪报歉,过后想起来,以你的性子,我们家还不定如何惨呢!”
六皇子忙陪笑道:“她是你的母亲,我怎敢对她不敬,不过是让杨远他们陪着在厅里喝茶罢了。”
如此三番两次的,沈夫人见六皇子还是纹丝不动地跪在那边举着茶碗,只得说道:“六爷太客气了,臣妾如何敢当,还请六爷起来发言吧。”
沈秋君不由气得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与掩耳盗铃有何辨别?”
六皇子走进客堂,亲手斟了一杯茶,却发明已是冷茶,不由气得对外破口痛骂道:“你们是如何服侍的,堂堂的沈侯夫人就让她喝冷茶不成!”
沈夫人倒拿不准六皇子的企图了,只坐在那边看他的行动。
六皇子却一把推开沈秋君,闷声说道:“这不是胡说的,我说的是真的。”说完便向外走去,只留沈秋君呆立在那边,内心惊涛骇浪,惊奇不止。
六皇子已经将茶碗举过甚顶,说道:“荣方才对夫人多有获咎,现在特来告罪,还请夫人喝下这碗茶,谅解荣的失礼之处。”
沈秋君知六皇子此言必不虚,便点点头,站起家来走到一旁,低声问道:“那封信为甚么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退了给我?”
沈夫人吃了一惊,潜认识里已经站起来闪到一边,她可不敢受一名皇子如此的大礼。
沈秋君不由点头道:“他们既然是依律被杀的,这事怕是不好办,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六皇子气得跳了起来,吼道:“我再说一遍,这一辈子,我就只对你好,我不管你如何感觉我残暴卑鄙凶险算计,那都是对别人,对你,我一辈了都不会那样的,不然,不然,我必死于肠穿肚烂,我死时别说一滴眼泪,就连一声感喟都不会获得的。”
六皇子晓得沈秋君良善,定为那些连累的百姓失了生命而内心不舒畅,便笑道:“大齐毕竟以仁德治世,少有连坐之事,此次我也做的有些狠了,如许吧,我会做场法事,让人去超度他们,这事便算是畴昔了,我们今后都不要再想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