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面色顿时一变，却见顾昭华又笑了，“哦，是我擦的手油的味道，换了新的味道，差点忘了。”
赵睿笑笑，出门牵了马却并不走远，在静月庵四周闲逛。过了不久，便见到了桃儿的身影，赵睿回身，走到稍远处的一片竹林里，这才住了脚步。
赵睿伸手抓上顾昭华的手，“为了你，必然办成。”
顾昭华有些不安，这大半个月顾婉容仿佛认命了似地在静月庵住下，不但不再要求回府，连赵睿都没有联络半次，说她没有古怪，顾昭华第一个不信。
赵睿告别了爱惜玉，转头就碰到了桃儿。
这件事虽没有遮得密不通风，可也不是大街上到处可得的动静。
顾昭华笑笑，“奶奶放心，我现在在赵家过得不错，没甚么好和外婆说的。”
“她不肯说。”赵睿压抑着语气，“我觉得……”
“桃儿……”赵睿缓缓地念着她的名字，“别动。”他忽地上前，伸手自桃儿头上拂下了甚么东西。
望之不尽的红墙灰瓦，悬在心头的庄严寂静。
老太太轻哼一声，“她另有脸做甚么？前几天去成王妃处拜访，倒是很多人都传闻了她的事情，朝我问个究竟，相国府的脸面全都让她丢光了。”
顾昭华俄然抽了抽鼻子，“好香……你碰过谁？”
斯须又过了大半个月。
桃儿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紧随厥后，见他停下，这才万分赧然地将布包递过，“前次侯爷忘了护手，婢子已打理洁净了。”
“你亲身洗的？”赵睿伸手接过，眼睛盯着桃儿，渐渐将手里的布包凑到鼻端，悄悄一嗅，“好香。”
顾成柏见了顾昭华便朝她扮鬼脸，不想被正巧转头的顾明堂看到，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但是怪我？”赵睿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廓。
老太太坐了一起的车有些乏了，为免待会晤到太后失礼，以是上了肩舆便闭目养神，顾昭华则轻掀了一角窗帘，谨慎地朝外望去。
桃儿的脸上粉红一片，鲜艳的色彩从她的脸上一向伸展进她敞开的领口，她的呼吸滚烫，身上却不住地颤栗。
赵睿看着桃儿，再看一眼静月庵的大门，桃儿立即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缓慢地跑远了。
顾昭华送老太太上了轿，本身也回身坐进轿里，祖孙两个被寺人们抬着前去太后的永寿宫。
桃儿顿时昂首，眼里迷迷朦朦地看不见半分复苏。
爱惜玉很快迎了上来，“姐夫与三姐姐谈完工作了？”
顾昭华忍笑忍得辛苦，借口要去看沈氏，“哥哥从宫里出来就回家，我好久没与你说过话了。”
永寿宫的正殿里已坐了很多的人，可氛围却有些奥妙，一众围坐在太后身边的诰命们眼巴巴地望着顾老夫人，像是在找着主心骨。
探过沈氏后，顾昭华与老太太同乘，顾明堂独乘，顾成柏、顾成青及赵睿骑马随行，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皇宫外，顾明堂等人由正安门而入，顾昭华和老太太则转至专供女眷出入的顺原门而入。
多少年了？不管内里经历了多少风雨，多少变迁，这里倒是几十年如一日，看不出丁点的窜改。
顾明堂已筹办伏贴，身后站着一脸谨慎的庶子顾成青，以及站姿疏松的嫡子顾成柏。
顾昭华微讶，“怎会传得这么快？”
“等你家女人结婚后……”赵睿轻声在桃儿耳边许下承诺，又擦着她的泪轻笑，“你真像只小兔儿，我今后叫你小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