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这时的阮元而言,救灾才是第一要务,嘉庆下诏以后不久,嘉白帮也来奉告阮元,已经会同其他漕帮,将浙西所需的四十万石粮食运送到了杭州。阮元便让李赓芸总领放赈事件,依每县上报哀鸿人数,一一停止分发,统统放赈事件,尽数公之于众,府县官吏试图暗中剥削之人,便没有了作伪的余地。
“这个阮元啊,都做了大半年巡抚了,为何行事还是如此谨慎呢?”固然嘉庆话是如许说,可庆桂、董诰等人都能听出,嘉庆并无指责阮元之意,公然嘉庆续道:“这伦贵利,仗着本身有个甚么安南进禄侯的名号,就敢威胁于朕,他那里是甚么侯爵,这天下官爵,不待朕颁旨册封,便是僭伪之名!他有何资格在我大清君臣面前,自称进禄侯?朕看这伦贵利本为大清子民,却投奔安南于先,挟安南之兵劫夺我浙江本地在后,如此无父无君,残虐百姓,就已经够得上凌迟!甚么阮光缵的敕命,也教他拿来做护身符,真是岂有此理!传旨,伦贵利无需押送入京,圣旨一到,便在杭州当场凌迟正法!另有,庆桂,以朕的名义,给阮光缵去一道旨意,问他伦贵利究竟是不是他私相封授?伦贵利带兵劫夺闽浙本地府县,有无他阮光缵的授意?不管他环境如何,这道旨都要峻厉告诫于他!他甚么意义,朕还不清楚?前些年觉得朝廷雄师在川陕作战,得空兼顾于他,便有了不臣之心,眼下川陕疆场连战连捷,剿除贼寇指日可待,他阮光缵如果识时务,就晓得该如何做!”
而跟着安南海盗的逐步溃败,浙江的海防重点,也垂垂转移到了闽浙海盗之上。
“多谢里堂了。”阮元看焦循主动互助,天然非常打动,不由叹道:“此次南下,我本意也是如此,救灾的事我们要办好,但孩子的事也不能再拖了。既然来了,就必然要想个别例出来!”
过未几日,阮元向嘉庆扣问伦贵利措置事件的上疏,与浙西赈灾的奏疏一道被送到了嘉庆案头。嘉庆也调集了几位军机大臣,对两大抵事集合参议。
“既然已经刻不容缓,那就速速去诏户部会同发放赈粮吧。朕常日观高宗天子实录,清楚哀鸿赈粮之数,阮元上报哀鸿,依四十万石放赈,符合旧例。如果户部没有其他定见,便尽快给浙江命令,留下四十万石漕粮,以作放赈之用,如何?”嘉庆清楚本身亲政不过一年不足,赈灾之事必须及时办理,才气重振民气。只是遵循端方,放赈需由户部一并商讨,是以有此决定,但愿户部尽快有所行动,制止疲塌行事。
“只是中丞,这赈粮之数,下官感觉是不是不敷啊?”严荣问道:“下官听闻,中丞此次所请赈粮,只要四十万石,下官这金华灾情较重,以是分了十五万石。可下官前日也去灾区观察过,只见受赈百姓,远超下官所想。是以下官担忧,这些赈粮能不能支撑到四个月以后?只怕两三个月间,就要……”
但阮元对于赈灾之事,却一向不能放心,开端放赈后不过数日,阮元便奉告家中抚院,本身决订婚自南下,前去金华、处州观察放赈环境,也一并带上了杨吉、焦循随行。一起溯江而上,不过数日便到了金华境内,看着江水尚属安静,一起上虽稀有县受灾,放赈之事却也算安稳,阮元也垂垂回想起来,嘉庆三年之时,便是在这四周的江水之上,亲眼目睹了溺婴的惨状……
行船又向南行了半日,便到了金华府城。那金华知府严荣固然清楚岳父王昶乃是阮元幕中上宾,却也知阮元到任以后,凡部属馈遗,一概不收,想来不会因这番原因对本身多包涵面,便也遵循平常礼节,驱逐阮元进了金华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