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回到正大光亮殿广场时,之前重视那人已经不知去处,他也没有多想,看了一会儿仪器搭建,临时也看不出甚么,这日下午大家早早将次日事件商讨结束,便回了寓所。
“如愿以偿。”马戛尔尼也感遭到对方言语夺目,故而言简意赅,不肯多说一句。
“我们不想行三跪九叩礼。”巴罗的言辞直截了当。
松筠见了阮元,也笑道:“伯元,这一日也辛苦你了,金大人就阿谁脾气,谁也看不惯的。只是这事却还得筹议,英吉利使团老是要见皇上的,这礼……皇上本日又来了诏谕,说三跪九叩大礼,毫不成废。眼看这是要僵住了,总得找个破局之法才是。”
“平、安、如、意。”阮元只得耐烦向他传授道。
“李先生,费事转告斯当东大人,朝会之事,鄙人有个别例,或答应以一试,只是……还需一人互助。”阮元俄然对李自标道。
松筠道:“伯元,这特别的恩准,天然是未几了。不过远国来朝之事,皇上一贯乐定见之。如果他们能把大礼行下来,说不定皇上会特别犒赏甚么……哈哈,实在说返来,另有很多小国使节为了讨赏,施礼格外当真呢。”
松筠听了李自标翻译,一时也说不出话,只道:“如果如此,此事自可再行商讨,想来皇上也自有变通之策。”
阮元听了也非常无法,只好解释的更清楚些:“汉语里是没有‘千寿无疆’这个词的,对我们做大臣的,只需说‘安然快意’便能够了。如果你见的人再多些,记着,天子,称万岁,其他衣服上有龙的,叫千岁,没有龙的,说这个词就充足了。”
只是二人始终不明白一件事,马戛尔尼一行是来“通使”的,而不是来“朝贡”的。
“叨教,阮大人是在这里住吗?我家松大人有些事,想找阮大人商讨。”俄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阮元听是松筠,也重新清算衣服,走到门前,只见松筠正站在门前,中间另有一名侍仆。
当时欧洲大陆也自有天子与国王,可西欧只要崇高罗马帝国称天子,其他普通称为国王,由教皇册封加冕。而英国又有所分歧,英国早早离开上帝教,国王只依海内法案担当,由坎特伯雷大主教加冕,倒是不需求任何人“册封”。可这些李自标也翻译不明白,仓猝之下,只好删繁就简,说既然来到中国,就应当入乡顺俗,礼节贵贱倒是其次。马戛尔尼深思半晌,又说了几句。
杨吉听了,一时也沉默不语,忽道:“伯元,恩公他白叟家当年在扬州碰到皇上,重新仕进的事,小恩公和你讲过吗?”
“真是岂有此理!”
阮元听了几句,已经清楚,明显小斯当东中文并不谙练,把“万寿无疆”这个词用错了处所,本着学者心机,想着应抢先申明这个词的含义,而非一味在“君臣之辨”上过不去。便和颜悦色,缓缓对小斯当东说道:“孩子,在汉语里,所谓‘万寿’指的是长生不死,是为别人祈愿时分量最重的词。只能用在皇上身上,我等臣子是无福消受的,今后可不要用错了。”
“你!”松筠听了大惊失容,道:“这……这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你是从那边学来?”
“嗯,这几句话又比之前进步了很多。”松筠笑道,又问道:“孩子,你比来可有学了甚么新词句,说来给大师听听如何?”
斯当东看他言辞激愤,也不由笑道:“伏尔泰?伏尔泰的国度,还会那样信赖天子吗?他们连国王都不要了,可这边呢?就说眼下这大礼,我们可如何应对得来?”早在印度之时,英吉利使团就已经获得快报,法国百姓自行处决了国王路易,以后也未拥立新王。眼下法国已成为一个共和国,这也让还是国王统治的英国倍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