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缔盟,甚么商定?”伦贵利仍然对郑嘉不屑一顾,道:“和你缔盟的是这林亚孙,你是甚么人,本侯从未见过,你一个不入流的小伴计,有甚么资格跟本侯爷还价还价?你家仆人如果筹不出这八万两银子,本侯就要你这五艘船一万石米,如何了?不当吗?!本侯这一起北上,不想和你们动刀动枪,就是要你们点赋税,如何就那么心疼呢?!如果你感觉本侯说得不对,本侯这里有的是大炮,要不,你先尝尝本侯这胡蝶炮的滋味,如何啊?”
听到蔡牵力保本身一行性命无虞,郑嘉、吴平才稍稍放下了心,便跟着蔡牵一同上了划子,向着海盗船队正中而来。一起只行得一炷香的时候,方才到了伦贵利主舰之下,看着这长十余丈,船头船尾矗立,炮位林立的巨舰,郑家几名伴计也是连连称奇。很快,巨舰之上放下梯子,大家一一上了主舰,只见舰上正中龙纹交椅以内,坐着个身着锦衣,倒是大敞四开,头上蓄发,却自混乱疏松之人,恰是那安南进禄侯伦贵利。蔡牵向伦贵利左边走去,站在一人以后,此人也不丢脸出,是水澳帮主林亚孙,郑嘉见过林亚孙的面也当即作揖,以示恭敬。伦贵利右边另有十余海盗,一样便装打扮,服饰却与水澳帮分歧,天然便是凤尾帮主庄有美及其部属了。
林亚孙听着蔡牵质疑,也是心知肚明,此次伦贵利北上劫夺,粮食乃是重中之重,是以即便本身和郑天选有约,伦贵利也不屑一顾,一听到有粮船北上的动静,便即决定动手。而此次劫夺行动,是安南船、凤尾帮和本身三伙人马一同业动,那么天然要考虑战后分赃之事,如果本身恪守彼时商定,那么必将在分赃时亏损。凤尾帮和本身同处福建洋面,固然投奔了伦贵利,常日的合作可一点很多,如果凤尾拿了大头,今后本身船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当下心中议定,对伦贵利道:“侯爷,您纵横四海,见地过人,天然应当清楚,这所谓和约,不过是那些贩子一张聊以安抚的废纸罢了。此次行动,鄙人誓死跟随侯爷摆布,如有需求鄙人的事,鄙人愿为前锋,届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次日蔡牵便即发令,临时南下。过了不敷两个时候,只见前面海上,黑影绰绰,竟似数十艘大船在这些岛屿边停靠普通。船行得近些,吴平、郑嘉这很多伴计也看得清楚,大船上一样是庞大的眼睛、矗立的尾楼,商船从不在船头绘眼,那这很多大船,天然便是海盗船只了。
郑嘉听着伦贵利言语,顿时大惊失容,颤抖着问道:“这……这,侯爷,这不是难堪小人和仆人吗?这林帮主已经和侯爷缔盟,侯爷为何还非要这批粮食不成呢?三日去筹八万两银子,这……我们存银放在各处商栈,就算一一盘点,三日也决然筹不出这很多啊?”
“但是侯爷,那我家老爷和林帮主定下的和约,就不算数了吗?”吴平仍然不肯屈就。
“现在温州,再过两日便筹办北上了。”郑嘉见伦贵利答非所问,心中也有些不安,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这五艘船现在在那里?”伦贵利又问道。
“甚么和约,我再说一遍,没有人和本侯签过甚么和约!”伦贵利一边毫不松口,一边也转向林亚孙,道:“至于你说你和林帮主有约,那是你和林帮主的事,跟我有甚么干系?要不如许吧,林帮主,你本身奉告他,你和他们之间,究竟有无和约?如果有,眼下还做不做得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