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上,眼下的环境,增加薪资,倒是国用不敷啊。”庆桂仍然有些保守,道:“本年国库支出,尚不敷两千万两,可川楚平乱,便已耗去三四千万不足,早已是入不敷出,这旗丁海员的人为,虽说比拟于朝廷岁入,乃是末节。但即便每人增银一两,沿河海员有近十万之数,也要多十万两的开支啊。这般开消,臣担忧眼下的朝廷,已经承担不起了。”
嘉庆看了阮元奏报,自是心中大喜,这日叫了三位军机大臣到养心殿来,一同会商阮元奏疏。嘉庆说着陈阿三等人盗案之事,不由喜道:“阮元此次在浙江所为,真是洁净利落,办得好!短短一个月,乌鸦船盗匪、陈阿三匪帮接踵就逮,看来浙江贼盗也该销声匿迹了,该赏!若说美中不敷之事,就是阮元毕竟初任巡抚,这罪刑议定,未免过分谨慎,只说够得上极刑,却不敢定夺了。这陈阿三一伙首犯,依朕看来,个个都够得上凌迟!对此罪大恶极之人,又有何宽恕可言?便即传旨,依法在杭州处刑!”
“伯元,那些贼盗当中,有两人已经招认了,此中供词,和你先前所言多有类似之处,不如你先来看看?”就在这时,孙星衍带着一沓文书,从侧面偏厅走上。阮元也拿过两份供状,细心看了下去,不过数行,便即叹道:“渊如兄,公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本来这陈阿三一伙,和三年前的红门局火警,另有之前督院旗杆之事都有干系,这一役下来,我们是连破了三个大案啊!”
“这……庆桂所言,确也有事理。”嘉庆想想,这时便即加封阮元,确有操之过急之感,也就承诺了他的建议,又道:“但这玺书嘉奖,朕还是要办的,就拟旨吧。另有,阮元捕盗之事,朕也筹办公示天下,阮元为何到任一月,便即连破大案?不过是筹办充分,经心办事了。可眼下天下各督抚,办事能务求全面者,能经心为公者,又有几人啊?如果其他督抚州县都如阮元普通,那里另有长新店遭劫之事?眼下贼盗丛生已是究竟,便无需装点承平,捕盗安民,才是当下要务!”
“仁和知县戴廷沐擒得盗犯何阿二!”
孙星衍、刘烒等人听了,也一起过来看着这两人的供状,之前的各种疑团方才解开。本来陈阿三本来是杭州的一名小贩,常日买卖本钱未几,便想着用些见不得人的体例剥削财产,恰好本身有个熟人,在红门局掌管库房。陈阿三便与他通同,常日由熟人趁红门局其别人不备,偷盗窃取几匹官府绸缎出来,本身再想体例倒卖布匹,很快便敷裕起来。为掩人耳目,又从内里低价买了些劣质布料放入红门局充数。但就在嘉庆元年,俄然传出动静,说官府要盘点红门局,因而陈阿三等人担忧盗卖官府绸缎之事败露,便干脆横下心来,趁一日夜间风起,放火将囤积的大量次等布料全数烧毁,火借风势,也一并烧掉了红门局大半库房,并扳连到四周民居,乃至差点烧毁了学政署。
“但是……这两伙贼盗横行浙江,为祸已然数年,固然人数未几,但行迹向来难寻,以是先前官府一向得不到线索,这阮中丞到了,才一个月……看来,阮中丞做这巡抚,也一样能做好啊?”阮元初到浙江之时,刘烒尚不能完整信赖于他,可看着一个月内,两伙作案多年的强盗接踵就逮,之前的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听闻抚院擒拿很多量大贼,刘烒、秦瀛和延丰也不由被阮元擒捕之速所震惊,这一日下午接踵到了抚院。看着二十多个被擒拿的能人别离在抚院各房受审,刘烒也不由赞叹道:“天哪……这、这都是阮中丞捕拿到的吗?这阮中丞到任,本日也才刚满一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