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夫人,皇上与我的旬日之限,后日就要到了。也就是说,在明日,我必须劝服爹爹同意,要不然……本年爹爹也加封了荣禄大夫、户部左侍郎呢,如果爹爹本身去皇上那边上言,说要把我扣下,这……也不是不成能啊?”按清朝常例,普通官员升任要职,如有长辈活着,也会一并赐与划一第职务,固然这类封赏只是尊荣官员所用,并无实权,但阮承信也有了个别面的职位,如果真的要上言于嘉庆,也是完整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嘉庆本就下了求言之诏。
阮元素有好学惜才之心,固然与刘文如名为主妾,实在一向因江彩之故,将她视为家人,这时想到她竟似有读书肄业的潜质,也天然为她欢畅,道:“书之,这是《汉书》中的《循吏传》,所讲的是西汉之时,很多太守治民一方的故事,比方这文翁、黄霸、龚遂,千百年来,都是良吏典范。眼下我也要到浙江去做巡抚了,正也与他们当日之任一样,以是想着临时看看,实在这《循吏传》是类传,看与不看,于治史而言辨别不大。书之也有兴趣吗?”
“我就是说这个意义,巡抚要做的事多着呢,清查堆栈,布施哀鸿,定夺刑狱,兴建堤坝海塘,督办漕粮,这些事我所识之人中,能做的也未几啊?并且浙江一省,有七十多个县,我身为巡抚,只得坐镇杭州,却也不能面面俱到啊?”阮元道。
“没干系的,或许……也是我想得不对……”阮元看着刘文如,也垂垂想起,实在学史之事,本也不必强求,逼迫别人读书知史,常常有人感受史事古板,不肯再学。反倒是如果将汗青上关要之事,做为故事讲给别人,听故事的人记着的故事多了,天然也就对汗青有了兴趣,本身小时候就是父亲先讲《通鉴》故事,才垂垂浏览更多史乘,孔璐华给杨吉讲《说唐》,结果却比本身讲唐史更好,或许也是话本小说故事性更加充分之故。
“夫子,如果你本身有些事忙不过来,你去找别人和你一起做不就成了嘛?”孔璐华道:“你之前做学政的时候,都晓得幕僚之任,相称首要,如何要做巡抚了,多找一些能办事的幕僚,这件事还要夫人指导你吗?”
以后几日,阮元持续拜访熟谙的其他重臣,体味督抚之道,王杰先前在陈宏谋幕下做过幕僚,对督抚行政紧急之处,多有体味。刘墉在外做过知府,精于碎务,对于钱谷、刑狱、捕盗之事,也指导了阮元很多。阮元颠末与前辈的多番交换,对于巡抚要职,也已经有了更深切的熟谙,剩下的,就是身材力行,到浙江去实地办事了。
只是孔璐华或许也没想到,本身会说出如许英勇的话,一时也不由羞红了脸,顺势偎依在阮元身上,笑道:“并且夫子就没想过吗?到了浙江仕进,可比都城里这很多仕进的人轻松多了。这都城里啊,随便到那里都是一群诰命夫人,浙江就不一样了,夫子做了浙江巡抚,就是浙江权势最大的人了。夫人呢,这才二十三岁,也就要成为浙江职位最高的女子了,如许想来,当然很高兴啦?”浙江巡抚在嘉庆之时,已经依常例加至正二品,固然浙江另有从一品的杭州将军,但考虑到文武之差,二者实在是普通职位。以是孔璐华如许说,也没有错。
阮元当然也晓得,孔璐华出身圣裔,实在一贯自矜崇高,世俗间的名誉职位,也向来都不在乎。如许说不过是开个打趣,让本身放轻松一些,也鼓励本身去把巡抚做好。
刘文如目不转睛的听着,仿佛更加确信,汗青是非常风趣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