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筠听到这里,也是心中一动,喃喃道:“长命是我在恰克图时效力于我的仆人,向来发展在蒙古,汉文识的确是未几……莫非……莫非竟是因为这个,我……我竟误了出师大计不成?”他常日阅览文书,都是亲身详阅,并不需求长命体味此中内容,却不想这平抱病,竟在长命身上出了大错。一边说着,一边汗水也从额头上垂垂排泄,他本就大病初愈,这时再一惶恐,更是几近站立不住。
那彦成一起追击,很快到了阶州,转而南下,这日到了白水江干,对岸便是玉垒关。高天升、马学礼二部与官军苦战多日,丧失惨痛,又兼规律疏松,早已崩溃,这时只要少数部众渡河而逃。那彦成也派出探子,前去刺探二人流亡线路。
“大人,你如许不是便宜了那些小人吗?”额勒登保仍然非常不满。
“长命,这封文书你是何时接到的?为甚么向来不上报与我?这是西安送来让我出兵的要紧文书,你怎得留在了这里一个月呢?只怕……只怕眼下战事,已经被我耽搁了啊?”松筠看着面前的家仆,仿佛也不信赖他会呈现如许大的失误,言语里七分气愤以后,也有着三分不解。
“大人,这……罢了,你说便是,能做到的,我必然去办。”额勒登保道。
额勒登保却道:“松大人,您也不必这般镇静,这事我看,没有那么偶合,既然是出兵文书,为何恒瑞信中却全无加急字样?怎得你这大病一场,恒瑞和那钦差就立即劝你出兵?又怎得恰好碰上你这仆人不识汉文,竟让你误了这般大事?以是我想着,这或许……”
松筠也笑道:“额大人客气了,这读书识字之事,向来都不晚的,将军读过《三国》,那‘吴下阿蒙’便是后学的先例,恰好为大人所用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得近前,在额勒登保身边坐下,取过一封文书看了几眼。可这一看,松筠却垂垂迷惑起来,很快,迷惑之情又变成惶恐之色,道:“额大人,这几份文书,是你从那里拿出来的?”
这日松筠的总督府中,正有一名高朋到访。此人虽身着官服,倒是一脸武勇之色,松筠见了此人,也不由歉然道:“额大人,之前半个月,我身染重疾,竟是迟迟不能起家,误了和大人商讨军务之事,实在对不住。这甘肃防务,想来也有些光阴未能亲办了,还望大人不嫌鄙人痴顽,为朝廷王事,多尽一份心力了。”本来,松筠面前的武将,恰是领侍卫内大臣、八旗都统,在甘肃批示八旗军作战的名将额勒登保。
松筠却仿佛已经淡然,笑道:“额大人,这件事我清楚,即便你我、长命,都没出错,可事情生长到本日这一步,就必然要有人来承担这个任务。这小我除了我,还能是谁啊?并且,如果我和恒瑞到皇上面前力辩,我但是翻译生出身,去皇上面前说长命不通汉文,这皇上能信吗?就算皇上信了,我今后又有何颜面见人啊?毕竟还是我有细致之过,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忧了。但有件事,即便我来日就分开兰州,你也必然要记着。”
“那按你的意义,莫非……”松筠恐忧之下,一个最糟糕的诡计也垂垂在面前闪现出来……
那彦成所部的将官听他之言,也感觉有理,便不再追击,而是收束各部,筹办返回西安了。那彦成也很快写好了信,托人送往成都,只是这是他却不晓得,本身此次回师,会带来甚么样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