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岩在暗处看了一出大戏,暗道饶是展家兄弟精似鬼,还是着了人家的道。也不晓得那毒到底藏在了那里,他看了半天也没搞明白。
他这一惊奇,吸气声便有些重了。世子立即发觉,“呛”地一声将弯刀合上,大喝一声:“谁?”
杜岩见他手内心掉出来些许粉状东西,才恍然大悟,想来银箸定然是空心的,顶端有个不起眼的小孔,药粉装在内里。用食时汤汁渗到孔中,熔化了内里药粉,再顺着孔洞流到菜里,菜里天然带了毒。
杜岩见他将弯刀仔细心细查抄,仿佛在找甚么东西。很久,侧过身子,在头上拽了根头发,将弯刀锋刃朝上,然后把头发置于锋刃之上,轻吹了口气,头发顿时断做两截,轻飘飘飞落地上。
杜岩暗想,这是来报丧的,也不晓得是否有机可趁。存了这个心机,他远远地混在人中,等了约莫两刻钟,仍不见有人出来。眼看着顿时宵禁了,只好回了堆栈。
杜岩早想好对策,笑着回道:“哦,可贵出一趟远门,给闺女捎点东西。”
杜岩起家点了灯,把头发抓乱,做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佝偻着腰,翻开房门。他不消装,胸口的疼痛足以让他直不起腰来。
他出了房间,在围栏处探头往下看去,世子正一起往府里深处走去,风吹着他的衣袍,身姿翩然,仿佛乱世佳公子的模样,只是这斑斓玉颜下藏着一副奇诡肚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