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不解,忙随后追来,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问道:“伽罗,如何了?”
歆兰会心,福身为礼,退出雅室,立在门口守着。
阿史那颂固然推测她有事,但是听她说出“大事”二字,神情不由变得凝重,沉声问道:“何事?”
现在北国垂垂强大,意欲伐齐扩大国土,北国以王子玷厥为帅,率兵十万,直指齐国。另北国向大周下达国书,要求借兵,一同伐齐。
杨坚再问独孤善的动静,徐高见他不避伽罗,晓得伽罗已知真相,也据实说道:“虽说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何如对方戍守周到,还不知如何动手,只能静观其变。”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亲手替她斟茶,淡淡道:“伽罗虽是闲人,却也不敢私行惊扰夫人!本日相约,天然是有大事相商!”
为了杨家在外的应酬,独孤伽罗几次缩减府中的用度,旁人倒不觉得意,养尊处优的宇文珠却叫苦连天,只是见杨忠死力支撑伽罗,也不敢强争,只得转而乞助宇文护。
琴声戛但是止,独孤伽罗从琴后起家,含笑施礼道:“班门弄斧,教鲁国公夫人见笑!”说完伸手肃客,与她分宾主坐下。
杨坚放心,拉着伽罗转头,不解道:“你如何晓得那二人散售劣币?”
是啊,旧事已矣,来者可追!
独孤伽罗见状,只道二人未曾见过,含笑道:“容儿,这位是陆作谦陆先生,前日方才到府!”
陆作谦连连点头,沉声道:“甚么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甚么门当户对?杨整一介武夫,撤除有一个好的家世,又有甚么?你虽嫁他为妻,却对他并无豪情可言,容儿,你甘心吗?你甘心吗?”
阿史那颂心神微晃,很快回神,脚步缓缓,踏进雅室,淡淡道:“早闻杨夫人精通乐律,不想还擅抚我北国之曲,当真是令人不测!”
国书下达之日,天王宇文毓急召大冢宰宇文护进宫商讨,宇文护一惊以后,敏捷审时度势,决定借兵。
从三年前和亲嫁入大周后,那些她再未曾见过!
宇文护为了从她口中获得杨家更多的动静,天然对她有求必应。
是啊,甘心吗?
将宇文护调离长安?
高宾听得连连点头,大拇指一挑,赞道:“早传闻独孤家小七聪明绝顶,当真是名不虚传!”
尉迟容侧头避开他的双眼,低声道:“我已嫁杨整为妻,与你已各不相干,你又何必苦苦胶葛?”
独孤伽罗脚步顿时一停,突然回身,谛视那二人一瞬,拔腿就要跟上。
面前这一个,是本身青梅竹马的爱侣,只因出身寒微,相爱却不能相守。至于杨整,没有杨坚的固执密意,也没有杨瓒的儒雅风趣,从结婚到现在,对她固然恭敬,却始终带着些陌生,言谈间格格不入。
独孤伽罗沉思半晌后,向世人提及王后逝后天王的窜改,觉得天王宇文毓颠末一段光阴的韬光养晦,该是发挥拳脚,收回王权的时候。此次北国借兵,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能将宇文护调离长安,就能趁机助宇文毓夺回王权。
气候乍暖还寒,独孤伽罗已为门客备好开春的衣服,与尉迟容一同送去,杨坚相伴随往。
此时,跟在后边的徐高见二人有异,也跟了过来,问道:“产生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