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心下奇特:“如何滕王也追出城去?”杨瓒不比杨整能征善战,只会操琴赋诗,现在追拿王谊,杨爽出城并不希奇,他追出城去就有些令人不解了。
“息怒?”杨坚恨得咬牙,指向他道,“且不说耿康是奸佞之臣,这很多年为朝廷经心极力,就是在定州,与我们订交十年,颇多照顾,你不但不加以重用,还命人将他打死!”
高灵咬唇,悄悄点头,沉默半晌后毕竟还是忍不住道:“本来太子好端端的,每日寅时就起家理政,虽说他才干不及父皇、母后万一,但总算勤恳。哪晓得阿谁云氏常常借端命人将太子唤回宫去,又引他玩乐……”话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上前一步跪在独孤伽罗面前,恳声道,“母后,虽说有云氏勾诱,但太籽实无大才,理政几日,就深觉得苦,如果……如果易储又不伤及太子,儿臣倒觉得何尝不成!”
杨勇说到这里,昂首偷看杨坚一眼,内心悄悄打鼓。当时,他实则说的是:“有人胆敢禁止,杀无赦!”可他千万没有推测,王谊竟然真的杀了耿康。
此时杨爽恰进宫给独孤伽罗问安,见她纤眉舒展,脸有笑容,忙问原因。陈婉宜代独孤伽罗细述一回,不安道:“叛军手里缉获的文籍直指王谊通敌,王谊又是太子的近臣,虽说无人会信太子勾搭叛党,但是太子毕竟难以辩白!”
杨勇游移半晌,才低声道:“三皇婶说……说儿臣贵为太子,竟然受一个臣子骄易,失了皇家法度,儿臣一怒之下才……才……”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终究说不下去。
独孤伽罗却听出些分歧平常,皱眉问道:“你单凭王谊一面之词,就将令牌给他?”杨勇或者才气有限,但是脾气暖和,岂会如此打动?
杨坚本觉得攻打同州总要月余,哪晓得十今后,独孤善、杨广三人就率兵回京,撤除几名活捉的叛军以外,杨素又呈上几册文籍。
杨坚大怒,急唤太子杨勇前来,劈脸喝道:“孝子,你干的功德!”
杨坚道:“广儿另有要事,高大哥已经代替他,和大哥一同在查!”
独孤伽罗见她无礼,微微皱眉,却得空斥责,只是问道:“但是你奉告阿爽,王谊已经出城?你如何晓得?”
独孤伽罗叹道:“现在陈国刚灭,江南之地另有很多陈朝余孽为乱,政局不稳。太子是一国储君,若这个时候严惩太子,岂不是令朝堂动乱?更何况,此事原委还没有查明,若当真不是他命令杀人,岂不是冤枉!”
“他亲口说要出城?”独孤伽罗忙问了一句。
高灵见她沉吟,担忧问道:“母后,你和父皇总不会思疑太子勾搭叛党吧?”
本来,杨坚出征之前,隋国有几州府产生水患,杨坚命杨勇设法管理。杨勇将此事交到了近臣王谊手中,哪晓得隔未几日,王谊来回杨勇,说是麟趾馆耿康禁止检察州郡质料,还言明是杨坚之意,不奉太子号令。
可若他们没有太多兵马,又如何能快速攻陷同州?
杨勇见杨坚动了真怒,再不敢推委,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细述一遍。
直到晚间,独孤善进宫回报,说全部大兴城搜遍了,都没有找到王谊的下落,倒是从宇文珠口中晓得,王谊一早就已出城,杨爽、杨瓒已经追出城去。
独孤伽罗点头,抚胸压住心头的不安,皱眉道:“我也想不明白,只觉此事蹊跷。”
陈婉宜福身见礼:“回皇后!皇上、皇后仁德,宠遇陈国遗臣,婉宜心中感佩!只是偌大一个陈国,却亡在我们兄妹手中,婉宜心中实在羞惭,若再以公主身份受大隋扶养,岂不是不知耻辱为何物?现在陈国既亡,婉宜也再不是甚么公主,只想凭一己之力,赡养自个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