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只道他因那四个美女而来,闻言倒微微一怔,奇道:“这是为何?”
天子旨意传入杨府,世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感遭到离别的愁绪。杨爽执意同业,杨坚、伽罗也放心不下幼弟,天然点头应允。
宇文邕听她张嘴就是杨坚,不由神采一沉,皱眉道:“伽罗,朕是九五之尊,给出的犒赏岂能收回?”
宇文邕居高临下,看着他下跪领旨,嘴角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温声道:“随国公,辛苦了!”抬手命他免礼。
杨坚道:“皇上,臣与皇上是八拜之交满朝皆知,皇上越是偏疼,朝中众臣越会不平,只会觉得皇上任人唯亲,任用亲信。若公然如此,对皇上英名有损,是微臣之罪!”
旨意读完,杨坚、伽罗二人都已然变色,刹时明白宇文邕之意。这是要扣杨广为质,钳制他们伉俪啊!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一片纷议,杨坚也呆立当场。旁人所惊,是那柱国大将军的无上光荣,而杨坚倒是震惊于那四名美妾,一时候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坚提着一颗心肃立,直到他的话出口,才大大松一口气,忙跪倒谢恩:“臣谢皇上隆恩!”
仓促筹办,杨坚、伽罗带着杨爽和杨丽华姐弟以及杨广,于三今后向家人告别,出发前去定州。世人刚出府门,就见安德带领一队侍卫、两名宫女仓促而来。安德向杨坚施礼:“随国公,随国公与夫人远行,皇上出宫不便,特命老奴前来代为送行,盼国公与国公夫人此去定州一起顺风!”
宇文邕心底最后一丝堤防被她一语击溃,身子悄悄一摇,缓缓坐下,痛声道:“伽罗,我放不下!”
此时现在,他终究明白,当时的阿邕回不来了,兄弟之情也烟消云散,留下的,只要阿谁高高在上、觊觎本身老婆的帝王!
宇文邕却非常不测,惊奇道:“杨坚?”遵循他的号令,杨坚该死守晋城啊!他在被困前获得动静,杨坚已早他一步被困,为甚么现在会赶来这里?
杨坚将二人挡在身后,也道:“安公公,我杨府这很多人都留在长安,皇上还不放心吗?”
杨爽瞧瞧这个,再瞧瞧阿谁,闷闷道:“年老迈嫂之情深厚,恰好天子不肯将那四个女人收回,这可如何是好?”
高颎愣怔半晌,连连顿脚,恨道:“他这是要做甚么?”
独孤伽罗淡淡道:“但是杨坚辞去柱国大将军一职,皇上就已应允!那不也是皇上御口亲封,金口玉言?”
纵不在乎繁华繁华,长安物华天宝,又岂是瘠薄的定州可比?
杨坚酣醉而回,跌跌撞撞进府,方才走进本身的院子,见独孤伽罗坐在院子里发楞,忍不住疾冲而上,一把将她抱住,哑声道:“伽罗,我们走吧!分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杨瓒也是满心震惊,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低声承诺。
他和伽罗由爱侣直至陌路,就是因他迎娶北国公主一事,现在,杨坚竟然为她拒受他的恩赏。
高颎沉默,低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再劝,抓过酒壶本身也猛灌一口,点头道:“现在的皇上,再不是我自幼了解的阿邕了!”大手在杨坚肩上重重一拍,唏嘘道,“兄弟,你说,那皇权高位当真是穿肠毒药?如何好端真小我坐上去就变了呢?如何就变了呢?”说完,再猛灌一口。
做甚么?天然是他杨坚功高震主,就是交出兵权,远赴定州也不能让宇文邕放心,定要他留下季子为质。
杨坚躬身行礼:“有劳公公!”
第二日早朝,众臣议过朝政,宇文邕沉吟半晌后开口:“前几日,随国公旧伤发作,太医诊治,恐今后难以上阵杀敌,不能胜任柱国大将军一职,随国公亲口请辞解甲归田,朕思之再三,为我大周计,也为体恤随国公劳苦,已经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