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和杨坚相互对视,沉默了半晌:“娘娘,此事严峻,还须等臣妾收罗了父亲定见以后,方能给娘娘送来。”
“她才不是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应当很标致很标致,穿的衣服是我没见过的。她身上穿的,还不如我们家劣等的老妈子呢!”独孤陀的这句话,让伽罗和杨坚更是惶恐了。
闾皇后非常打动,这三日来受尽了冷眼相待,能保全性命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却没有期望面前的这两个贵族后代能对她有多么好的面色。
元钦听了闾皇后的话,安抚了独孤陀:“弟弟,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处所!”
伽罗和杨坚上前拜倒:“拜见皇后娘娘!”
伽罗感慨:“太子殿下真是皇家气质。”
伽罗叩首讨情道:“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息怒,陀儿年幼无知,言语冲撞,还望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
闾皇后冷冷隧道:“你们休要瞒得了本宫,就算是手札已经到了赵大将军之手,他不成能无动于衷。遵循宇文氏的一贯做派,别说是一封手札了,就是一只苍蝇,都不会飞出长安城的。”
伽罗应废后郁久闾之邀,前去念慈菴,除了杨坚随行以外,伽罗八岁的弟弟独孤陀传闻就比他大几个月的太子元钦也在,便嚷着一起去了。
伽罗见到闾皇后之时,她和元钦正啃着有些馊味的窝头,喝着只要一丁点菜叶的羹。元钦没有受过这般的苦,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闾皇后固然蓬头垢面、破布烂衫,却仍然不减她母范天下的庄严,正峻厉怒斥太子,让他忍得了苦中苦,将来方能成为人上人。
独孤信更是焦急了:“我已经派了人去寻觅,何必他来?真是关头时候……”
“高颍去了那里,为何还不返来?”焦心的独孤信问门外的仆人。
闾皇后还是高估了独孤信,拿着赵贵妃手札迟疑半天的独孤信还是没想明白闾皇后究竟有何企图。想来这封手札除了送与赵贵,然后激起镇守边关的赵贵起兵回长安勤王以外,仿佛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伽罗明白这是闾皇后催她从速归去将手札拿返来给她,便同杨坚一起,拉着独孤陀归去了。
闾皇后将元钦拉了返来:“钦儿,要学会宽大抵恤,陀公子是你的弟弟,你应当和睦才是。”
杨坚便替伽罗答复:“赵贵妃的那封手札已经送了出去,想必已经到了赵贵大将军的手上。”
“那……”伽罗更是不明白:“娘娘究竟是何企图,还望娘娘明示。”
坐在书房里伴随独孤信的杨坚和李昞,也都猜不透此中的奥妙。这两位久经疆场的将军,如果和敌军对垒,布阵排兵之事,倒也是精通的。只是因为自幼在外交战,不晓得朝争之事,对于机谋之术倒是一窍不通的,也帮不了独孤信。
独孤陀傻啦吧唧地留着鼻涕不肯下跪,不管伽罗如何拉他,如何给他使眼色,他都是无动于衷,伽罗怒而怒斥:“陀儿,你见到皇后娘娘不下跪,我平时是如何教诲你的?”
闾皇后又冷冷地笑了笑:“真可惜,徒有和你姐姐普通的面貌,却没有你姐姐普通的聪明。本宫晓得大司马独孤信并非是至心实意投奔宇文氏,想来正在暗中运营着光复大魏之事。我如果一意孤行,冒然行动,岂不是坏了大司马的打算?”
元钦走到独孤陀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是谁?太不像话了,我母后就是当今的皇后,最不喜好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
仆人回禀:“高公子说是去寻觅赵贵妃的尸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