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啸霖感到绝望的,不是向雁南的话,而是他说这话时,那死灰般的目光。
向雁南岂能不知他现在干的是甚么事情,要不是如许,他刚才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他还能比及现在也连剑都没有拔?
“教员,你晓得你现在干得是甚么事情吗?我押送的是给山东火线将士的军饷,这些军饷被你抢去,火线将士必定士气降落,偶然抵当辽国铁骑。到当时我大好国土就被辽国人掠去了。”
徐啸霖浑身被血渗入,毛发狼藉,像是刚从天国里爬出来普通令人惊骇。
剩下的喇嘛们都不晓得死究竟是甚么东西。一拥而上,恨不得将徐啸霖撕碎。
徐啸霖拾起地上的剑,猖獗至极,像冲进了面包房的饿汉,徐啸霖神功盖世,就算洛桑摩加上向雁南,也不是他的敌手,那些小喇嘛们岂能反对。不及看清楚徐啸霖的剑如何挥动,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身材。一道道血光闪动,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红色花儿来,喇嘛们也一个接一个倒下。
四周一片沉寂,只听得见太阳从东边爬上来时,“嗡嗡”的响声。
剑尖抵到了徐啸霖高高隆起的咽喉上,向雁南也停动手来。“你为甚么不脱手?”
“甚么仁义品德,甚么忠孝不平,那些东西能够先前曾经洁净过,但现在却都成了说给别人听的戏文。”
李机抢着说到。
混江湖就是将性命存放到了刀尖上,但李机如何也没有想到,本身会死在特工手里。本身死不敷惜,关头是朝廷特工向雁南会持续把持明教大权,枉韩厥少年英豪,神功盖世,构造算尽,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脱朝廷的手掌。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天命乎?
“门生没有长杀教员的手,学内行中没有杀教员的剑。”徐啸霖虔诚得像一个见了佛祖儿小沙弥。
“教员,我晓得,当年童大人做得太绝,不该杀了你百口。但是教员,大丈夫活着,当以国度为重,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叛变朝廷,投身明教这等邪魔歪道。”
“现在这把剑我又收回来了。”说完,向雁南长剑一挥,一块被血染红的布料飞出,在野风中打着卷儿,向暗淡的远方飞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