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今后我有两个姐姐了,在后宫里,我也不会惊骇了。大姐,二姐,你们晓得吗?我来后宫的时候,我娘还说,后宫是个大染缸,哪怕心如白纸般纯粹,也会被染黑,我一向不信赖,现在我更不信赖了,因为我在这里,碰到了两个姐姐。”
“你,出列。”于姑姑冷冷指向宫玉秀。
宫玉秀猜疑地看了一眼森冷的于姑姑,回身又看了看杨楚若与乔书棋,这才慢悠悠的站了出来,嘴里低声嘀咕:不就是坐了一会吗?至于给那么大神采吗?
“乔姐姐,苏姐姐,你们也坐啊,站着做甚么啊,我们从四更天不到,就站在这里,现在都快五更天了啊,你们的腿莫非不酸吗?从速坐坐坐,归正她们又看不到。”
“嗯。”乔书棋衰弱地坐在床塌上,淡淡应了一声。
这惩罚的手腕,不是府里用来惩罚犯重罪的主子利用的吗?如何用到她们这些贵女身上了?
没被染黑,那是因为,她没有经历那段蚀骨灼心的痛,人,一旦被逼到某个境地,便会逆势而起,灵魂也能被染黑。
杨楚若迟疑了一下,终是拉了拉裙摆,跪了下去,伸出左手发誓,“彼苍在上,我苏沁愿与乔书棋,宫玉秀结为同性姐妹,守望互助,存亡与共,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宫玉秀站在杨楚若中间,时不时打着哈欠,内心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她们有病啊,这么早就把我们喊起来,天都还没亮呢,这些日子都快累死了,好不轻易有个好觉睡,还让我们吹冷风。”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本日我乔书棋,愿与苏沁,宫玉秀结为同性姐妹,今后肝胆相照,永不背义忘恩,永不背信弃义,若违信誓,天诛地灭。”乔书棋亦是跪下,除却拇指外,其他四指皆朝前,弱若的身子微微晃了晃,宫玉秀适时扶住。
“我不可了,我又饿又困又累又冷,我不管了,淘汰就淘汰呗,我还巴不得她们从速把我淘汰了。”宫玉秀顾不得别的,干脆坐了下去,嘴里嘀嘀咕咕说着管事姑姑们的好话。
轰……
“苏姐姐,你另有后半句没发誓呢。”宫玉秀笑呵呵的提示,乔书棋却嗔了她一眼,“好了,我们明白她的意义便能够了,前面的话讲多了,多不吉利,是吧,苏姐姐。”
“那今后苏姐姐是大姐,乔姐姐是二姐,我就是三妹了。”宫玉秀冲动地一拍桌子,扑通跪在地上,作发誓状,“彼苍在上,我宫玉秀,本日与苏沁姐姐,乔书棋姐姐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存亡不弃,若违此誓,天打雷霹。”
“顺其天然,夜深了,都睡吧。”杨楚若收回视野,将地上的血迹擦拭洁净,难堪地看了看被褥,洗濯是不成能了,准得轰动别人,扯破的话,又太惹人谛视,杨楚若只能将被褥弯盘曲好,这才躺到有血迹的床塌上安息。
其她秀女们,更是挺直胸膛,正身而立,不敢多言。
杨楚若不天然的扬唇笑了笑,心如明镜,却不回话。
“乔mm,你没事吧?”杨楚若站得笔挺,倒是侧头问道。
“她们最好有个合适的来由,不然,我非得让我爹参这里的人一本不成。”容晴恨恨的道。昨晚只给两个包子当晚膳就算了,所住的屋子粗陋,她也不计算了,如何天没亮,又把她们喊起来整齐并列的站在这里吹冷风,她们当真觉得她们好欺负吗?这里的秀女有多少不是出身贵族的。
众秀女们内心一紧,不由替宫玉秀担忧起来。
杨楚若没有理睬宫玉秀的话,而是担忧地看向乔书棋,她的身子骨仿佛比她还要差劲,明天又流了那么多血,气血两虚,现在连站立都有些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