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英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脸上暴露几分难堪神情“十格格,您这话说的……但是让主子难堪啊。如果收了这钱,不是显的主子也过分黑心,连主子的钱,都敢收么。”
他点点头“多谢大总管点拨,让长辈顿开茅塞。我军中有滑膛枪,百步以内,已难定准头,何况老是神弓手,使那枪也难保射中,我们到时就以滑膛枪百支试演枪法,炮术只说火炮声音太大,惊骇慈驾不演也就是了。”
“没用的东西,他不肯吃,你们就不准喂他吃?给我滚下去!”
“冠侯,你是第一次进京吧?都城这处所,开消大,随便出去玩玩,就是一笔花消。你个吃粮从戎的,身上有多少钱可用。这点赏你了,免得你缺了短了,让人看袁慰亭的笑话。至于他求的事……我承诺了。”
“谢甚么,一句话的事。十格格放心,只要主子在这个位置上,总要护持个花团锦簇的局面,不能让都城乱起来。不过我也有句话,军伍里事情多,该回也得回。别迷恋都城风景,误了公事。比及夏季,津门紫蟹银鱼正肥时,十格格大可到津门去,尝尝这鲜物。全部京师的王府贝勒里,怕是只要你,有这个福分了。”
思虑了一阵,李连英道:“军务上的事,主子也不懂,只是按着宫里办事的章程,胡胡说几句。老佛爷年纪大了,喜好个热烈,也爱看个威风,以是就去观操。你们就按着平时练习那样来,不至于出了甚么忽略。只是要提示你们两点,第一,老佛爷此主要看你么打靶。你们选的枪,不要能打远的,更不要能打准的。老佛爷在观礼台上等着报靶,你们到时候只要把现成的靶子举过来,让老佛爷看看就好。我传闻你们军中有一种米尼步枪,能够打几百步,这类枪弹,绝对不准照顾。”
完颜毓卿在旁道:“李大叔,你就算信不过冠侯,莫非还信不过我?这笔银子您拿着,包管不咬手。来去都洁净的很,求的,就是和您交个朋友,请您上天言功德,回宫降吉利。袁容庵在津门练兵,也不轻易,阿玛那边也总夸他的好。冠侯在他部下当差,差事办不成归去不好交代,您就成全了他们这点情意,这是件善举,包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再有别人晓得。”
下午三点钟一过,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比及翻开门,从内里出去的,是一个六十出头,身材高大的白叟,长隆鼻,金鱼眼,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身穿六条约春贡缎长袍,外罩马褂,固然年纪大了,但是精力抖擞,行动生风,全无老迈之态。
说到此,端王的脸微微一沉“我管着武胜新队,军中很有几个好枪手,我一人给他们发了一长一短两样家伙,这几天都在车站那转悠。只要这小子一进车站,他们就开枪。获咎我的儿子,还想活着回津门?做梦!咱的儿子还是太嫩,遇事不沉稳,得让他跟我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转头拿消息纸给他看,他就甚么气都消了。”(未完待续。)
十格格撒娇似的抓住李连英的胳膊“大叔,你如果就说这么一句,我明天可不让您走。等早晨佛爷传膳时,您包准回不去。”
李连英乃是个半路削发的,对于男女事并非一无所知,加上在宫里奉养着,见多识广。房间里只要男女二人,再一闻闻房间里那股奇特的味道,就晓得两人做了甚么。心道:庆邸这回,怕是真要丢个大人了。
李连英见了那叠银票,赶紧将银票一推“这……可当不起啊,从速收起来。我和你们袁大人素无来往,如此厚币,如何敢收?让他把钱留着,充当军饷。就算是李某为朝廷,做一点事,这份情意我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