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冠侯见来人恰是曹仲昆,且面色非常慎重,估摸是有要紧的事情,跟着他来到路边,又从怀里摸了包卷烟出来递给他“三哥,这么早你就在这,你是几点来的?”
“那是天然,有十格格的保荐,如何能够进不去。就是到了内里发明,这帮人收钱的手腕多着,如果不肯给钱,怕是寸步难行。”
“仇敌……三哥是说庞二少吧?我听人说过,庞家有个儿子在书院里,多数就是这里?”
他虎帐里有事,自是不能在这里过量逗留,叮嘱了这些话,就奔了车站买票,赵冠侯则直接进城门,前去操场内里报导。
“说实话,我们这一科早就已经招满了,课都上了三个月了,安排小我出去,很不轻易。但是既有十爷的面子,又有殷大人的叮咛,就算挤也得给你挤出个位子来。就是有一节,队长队副,大小排长都已经定了人选,没法给你安排。可也不要紧,看他们甚么时候犯了军法,我就把人换了,让你顶上。”
“这一科的人,本已经招满了,却非要硬挤一小我出去,殷会办当真是不体恤我们这些做事的人,是多么的辛苦了。武备书院,乃为朝廷培养将弁之处,若要进学,如何也要精通文墨,身材结实,一个残废,如何好退学,就算入了学,又如何为国效力?”
“多谢三哥美意,这事我记下了,只是现在如果就这么归去,少不了要被庞二笑话。我先出来看看景象,如果他真的断念找我费事,再去找洋人帮手也不晚。”
赵冠侯赶紧道了谢,内心却感觉那希侯好为大言,一定就真的能办事,不成希冀他。说了几句客气话,那希侯就命人带着赵冠侯去办手续,领衣服,又对殷盛道:“大人这个点来,晚餐就在书院里用吧,我跟小厨房那叮咛一声,这边有新到的胜芳螃蟹,让他们给大人做一做……”
“冠侯,你真的进了武备书院了?”
“四个洋教习里,施密特好酒,齐开芬好古玩,其别人就不清楚了。但他们总归都是普鲁士人,你只要交好了一个,别的三个也就都能交友下来。十爷不是送了你一套餐具?你把它们转送给齐开芬,包准他承你的情,给你当背景。”
遵循武备书院的端方,每天凌晨吹号以后,各班学员集合到操场出操,练习行军阵法。下午则按着各自的课程,归去学习知识。赵冠侯身上穿戴礼服,天然没人拦他,等他进了城门,一起来到操场四周,就能听到阵阵整齐的鼓点,再离近一些,就听到一个男人用普鲁士语大喊着“预备!……对准!……左转!”仿佛是在练习着军队,只是不晓得为甚么只要预备对准,就是没有射击。
“既要学武,就要上阵杀敌,如果不能利用洋枪,便是白搭工夫。这类枪会使么?我在这里摆五个罐子,你若能五弹中三,我便让你随堂读书。若不能中么,我也不让你白跑,厨房那边正缺帮手,你就先到伙房去帮厨,再跟着大师练艺,甚么时候练出本领,再退学不晚。”
赵冠侯来到武备书院的城门以外时,天方才放亮,他方才结算了人力车车费,从路旁就快步冲出一人,边走边道:“冠侯,先别急着出来,我们有话这边说。”
赵冠侯连说了几次,侯兴却死命不受,他就也没有体例。侯兴是个识相的,晓得他明天就要到书院去,早早就接过服侍苏瞎子的差使,把这个夜晚留给伉俪二人。苏寒芝也是拼了性命应酬,任丈夫在本身身上癫狂,第二每天不亮,又早早的唤醒赵冠侯,送他出门前去应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