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的。十两银子,就买个大女人,还那么俊,你们说,是不是赚了?她家里,传闻还是书香家世,她爹还是举人呢。成果一发大水,举人啊……举甚么都没用。要紧着避祸到津门,她爹害场病死了,我把她爹一埋,人就归我了。”
只一落座,曹仲英就将外套脱下来,朝那女人身上一丢,那女人灵巧的将衣服挂好。曹仲英则拿出一张银票递到赵冠侯面前“兄弟,如果没有你,哥哥我绝对没有明天。不是你借我四百两银子翻本,我哪来的这场繁华。我们弟兄,就不谈一个谢字,但是知恩,就得图报。我曹老四,绝对不是翻脸不认人的,这是一千两银票,你留着花。新家里,该添甚么就添甚么,如果银子不凑手,哥哥这另有。”
赵冠侯也不客气,把银票收起来,又指着那女子道:“这是?”
“杀头也比等死好!归正摆布也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有条活路。”名为马国杰的大汉,霍然站起,指了指窝棚外,远方模糊有灯火传来,那是租界里的尼德兰领事馆,因为有电灯,彻夜都有亮。
他的手指向了紫竹林方向,那边,便是他们心中的金山了。
“慢。”苏寒芝却一点头“冠侯,你看看外头现在多冷,你让她一个女儿家出去,可该如何活。再说,她孤身一人,你不怕她碰到好人?”
“我怕好人碰到她!我心疼那帮好人。”赵冠侯哼了一声,但是他在内里不管如何,在家里,倒是以夫报酬主,苏寒芝说句话,比圣旨都好用。只好点点头“那就让她在家里干点活,干甚么活,姐你安排,但是记着一条,不准让她碰我们的吃食,敢进小厨房,打断她的狗腿!”
“可不,弄的我在家里都别扭,也就不利霍虬送的这个,这帮丫头只要见了我就脸红,低着头只想跑,仿佛着我要把她们如何着似的。”赵冠侯无法的叹口气,“寒芝姐心软,不打不骂,还总怕她们受委曲,弄的也就教不出端方了。还让她们吃白面,的确就差供起来了。总归是她欢畅就好,就当积德吧。别提这帮人了,闹心。二位哥哥明天别走,我这内里叫菜去,咱早晨好好喝几杯。”
一盆上好的羊肉馅,乌黑的飞箩面,这一顿饺子,大抵能换二十个贫民一天的口粮。赵冠侯运指如飞,一小我包,苏寒芝与姜凤芝两人擀皮都追不上。苏寒芝倒还好,姜凤芝的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暴露两条白嫩的小臂,晃的人眼睛发花。
曹仲昆也道:“是啊,思远这个有钱人,日子是很好,就是太能折腾。他如果不办这个纱厂纺织厂甚么的,本来日子挺得过的。就为了这几个工厂,老是过的很紧,本身也给本身找病,我看啊,他这有点冒险。此人学问不小,就是有一点,墨客气。没事就提产业救国,还是先救他本身吧。”
霍虬揉了揉眼睛“这……这是谁?说,你是如何混出去的!”
赵冠侯咳嗽一声,又对那女子道:“请到中间去吧,我夫人和她的妹子在那包饺子呢,你也畴昔,大师早晨吃饺子。”
“那大户家的东西,官府怕是连一成都没见,其他都分了。大土啊,古玩啊,他们不熟谙,就便宜着卖。我拿你给我那四百两银子,来个包圆,回到津门一脱手……我跟你说,这笔买卖赚的就没数了。等过了年,我还得去山东,离字团、坎字团,不但打教民,还要打洋教。传闻教堂里好东西更多,只要打出来,我再来那么几次,咱也成了面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