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起双臂,下了狠力抵住他滚烫的胸膛,好让本身尽量与他拉开些间隔。“你不是我徒弟,你究竟是……”
他一怔,神情庞大地望着我,被我挥开的手朝我探了过来,因我又向后退了些许,他只得懊丧地垂动手臂。
我的抵力挣扎仿佛并无功效,反倒激得他愈发使力地将我往他怀中裹,那力道带着要将我的肌骨揉碎的决计。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没法顺畅呼吸,胸腔被紧紧地监禁,心肺几近要要挤成一团。
“我的痴傻徒儿,我翻遍万丈尘凡寻到你,并不但为了做你的徒弟。”我闻声沉如闷雷的声音从我紧贴的胸腔传出,仿若带了火,要将我焚化在他的胸怀中:“我要你世世常伴。”
他的声音将我身上最后一丝抗争的力量抽走,我颤抖着拽紧他的衣衿,一股湿热从心底泛上来,涌到眼里,滚滚地夺眶而出。
我忙用力点头,一回身,翻开房门,赤着双足奔回本身房里。
他的声音离我很近很近,气味拂在我脸上,惹得我鼻尖痒痒的。只这话听来好生奇特,好似头一回见我,又好似久别重见。
我迷惑地侧头瞧他,这又是我所熟谙的徒弟了,前后究竟是同一人么?
我慌乱地从地下站起,本想尽快从这屋子出去,岂知手脚止不住地发颤,身子尚未站稳,便一脚踩住了本身的外衫,重重地滑了下去。
“阿心,我竟不知……你现在是这般容颜。”
我游离的神态顿时归了位,他不是徒弟。我抬手挥开他抚在我脸颊上的手,跪坐着向后退了退。
头顶俄然光影一晃,不知甚么物件砸落在我肩头,又蹦到了地下。我忍不住一惊,被锢住的身子顷刻得了自在,大片新奇的氛围涌过来。
我下认识地摸摸本身除了发红,毫无伤痛的左肩,鼓起勇气上前想验看他的肩头,可手抬到他肩膀处,却又呆滞了。
只要镜中像才会倒置摆布,我惊骇万分地转眼去看屋子角落里搁着的玉镜台,苏玉汝癫狂,徒弟言行奇特,他们皆倒置了摆布,可见皆与那玉镜台有干系。
我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苏玉汝眉上的那颗大红痣,我未曾记错,确是长在左眉骨上。白日里也未曾看错,那痣清楚是到了右眉上。
“阿心。”本来倚墙而立的徒弟向我走近了两步,他的手已从吃痛的肩膀上挪开,看起来仿佛并没有甚么大碍。
我教烛火砸中的,是左肩,而他此时按住的,倒是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