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固然不知此中内幕,但内心门儿清,略一深思就晓得,本身这宝贝大孙子怕是在外头还留下了尾巴没扫尽,现在这么急着出门,估摸着也是去善后的。
却又忽而话锋一转,接着开口道:“既然你已经能出门了,明日再带上些许赔罪,去柳府走一回。”
顾然一身天青色的骑装,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神采,眼神落在宁渊额角的青紫上,顾然不由抿了抿嘴,冷硬地问了一句:“你的伤可还好?”
这么看来,林坤和原主一样,都是投胎小妙手,天生好命,旁人恋慕都恋慕不过来。
宁渊不大乐意欠别人的债,更何况,按照原主的影象,目前已经变成本身借主的林坤也不是好相与的家伙。
顾然的神采倒是和缓了些许,这话说的还像句人话。
发觉到伤害气味的宁渊诚恳点头,乖乖地装鹌鹑,不敢再说一句话。
陈氏一听宁渊要去安阳侯府,便知他是要去找林坤还银子的,也未几言,心下的设法和宁渊一样。都想着趁景阳侯还没回府时,先将这事儿给措置安妥了。
一见顾然那张面瘫脸,宁渊便不由想起来原主影象中被揍飞的惊骇。
这话说的可真是简朴卤莽,宁渊心说本身真要把你揍了个满头包,建国公再好的脾气都得炸毛。这么不给他面子,两家还不得结个小仇啊。
宁渊都感觉,原主还真是个宝贝蛋,额头碰了个包罢了,收到的补品都能堆满一个小屋了,真是天生好命。
宁渊陪笑,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我在路上还碰上了顾世子,他正想来府上看看我,也是赶巧了,就在路上碰了个正着。他还差人送了很多礼来,真是诚意实足。”
待到傍晚,景阳侯回府后,特地又来看了宁渊一回。见宁渊活蹦乱跳精力实足的模样,景阳侯也放了心,而后皱眉道:“你本日出门了?”
“但是宁世子?”
宁渊立马点头:“不去。”
这么一深思,宁渊倒是发明,别看人林坤见六合跟一帮纨绔混在一块儿,但人家的气力还真不赖。原主这帮纨绔们还在啃老败家,林坤都已经开了好几个铺子酒楼,大把大把地挣银子了。
只是还没到安阳侯府,马车便俄然停了下来,随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完整将宁渊从深思中拉了返来。
景阳侯当差去了,府中老夫人和陈氏又是宠孩子的,宁渊想出门,这两人也只是好生叮嘱了他一番,并未碰上任何禁止。只是想着宁渊方才遭了罪,让安然赶了府上的马车来,不准宁渊骑马跑去街上瞎闲逛。
宁渊不由轻笑,至心实意地对着顾然道:“顾兄也并非成心,我也有不对之处,不该拿令妹说事。还请大哥代我为令妹赔罪。”
“是。”
真是个朴重的面瘫。
倒是顾然面无神采地细心打量了宁渊好久,看得宁渊都有几分不安闲了,这才开口道:“我传闻你醒了,特地前来给你赔罪,当日之事是我之过,对不住。你如果不解气,往我头上揍个包也成。”
景阳侯的脸上忽而暴露一抹仿佛东风般的笑容,看得宁渊无端心下发凉,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宁渊下认识地摸了摸额头,按了按额角的包,看着顾然略带体贴的眼神,宁渊顿时摆了摆手,笑道:“小伤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宁渊点头,当真地为本身辩白:“朋友宜解不宜结,本来就不是甚么大事儿,我明天还向他赔罪来着。本就是我不修口德,才有前日之祸。现在事情已了,定然不会伤及我们二府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