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眼罩男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那边的某种亮光,并不激烈,却很吸惹人。因而,他也将目光转向了那边,随后映入他视线的,是一番奇特如梦幻般的气象。
如果你还能鼓起勇气,不害怕劈面逼近的寒气,走上前去,伸去手悄悄敲击一下,就会发明,那实在是一块块钢铁铸成的盾牌,每一块都有十余米高,七八米宽。
但朋克头是个偏执的家伙,他游移了一下,到底提起内把手,推开了车门。
眼罩男听了一愣,但他顿时反应过来了。“好你个秃驴!”他叫骂着,一把夺过朋克头嘴上的卷烟,狠狠捻在了他戴着金属护掌的手背上。
在这长夜将尽的最后一段时候里,暗中是最稠密最沉重的,仿佛上帝亲手抛下的一方铅块,其庞然的程度能与背后的大山比拟。
“就因为你的莽撞,我不得不动了刀子!”
眼罩男伸手想禁止,却抓了个空,眼瞧着朋克头跳下车,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该死的!”他气恼地嘟囔了一句,从速挪身到副驾驶的坐位上,探出上半身往外瞧。
“汇个屁,那条疯狗绝对跟‘夫人’有一腿,我敢打赌!你宰了他,也算是替‘先生’摆免了一顶绿帽子,岂不分身其美?”
过了一会儿,朋克头还是不放心,又将中间的车窗放下一半,探出头去,今后瞧――山脚下立着几株枯死的老树,和几丛疏松的荒草,那树和草都不高,倒也藏得住人。
没有甚么不能被埋没于此中,仿佛被吞噬普通。
“我该说你甚么好?为甚么要杀了阿谁娘们儿?”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的火伴,一名右眼戴着眼罩的中年人烦恼地低声指责道。
朋克头听到这儿,像被人挠到了痒处,抬头大笑起来。
“你另故意笑!”